慕容诺婧轻轻笑出了声,似乎也想起了自己当年的“童言无忌”和她的家人哭笑不得的表情:“是啊……谁能想到,当初那个为了一只美味烧鸡能拼命的小贼,如今……”
她的话顿住了,没有说下去,但那份“如今已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儿,还与我有肌肤之亲”的意味,却在沉默中弥漫开来。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初识的趣事,到修炼的艰辛,再到这些年经历的种种。时光仿佛在回溯中变得温柔,冲淡了眼前的尴尬,只剩下一种历经岁月沉淀的温情与默契在缓缓流淌。
慕容诺婧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带着浓浓的倦意。她本就心神耗费甚巨,又强撑着说了这么久的话,终是抵不过睡意的侵袭。
眼皮越来越沉,最后的话语变成了含糊的呓语,头微微一侧,呼吸变得均匀绵长,竟是就这般睡着了。
秦夜鸩侧身,借着透过窗纱的微弱月光,凝视着她恬静的睡颜。平日里清冷疏离的眉眼此刻完全放松下来,长睫如蝶翼般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唇瓣无意识地微微嘟着,竟显出一种罕见的娇憨与脆弱。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满足感充斥了秦夜鸩的胸腔,几乎要将萧玉梅的警告都暂时挤开。他小心翼翼地、极其轻柔地替她掖好被角,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他就这样静静看了她许久,仿佛怎么也看不够。最终,倦意也渐渐袭来,他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生怕惊醒她,也合上眼,沉沉睡去。鼻息间萦绕着她身上令人安心的冷香,这一夜,他睡得格外沉静。
……
翌日清晨。
慕容诺婧是在一片温暖的阳光中醒来的。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习惯性地想舒展一下身体,却猛地发现身边空空如也。
被褥的另一侧早已冰凉,只剩下一点微不可察的褶皱,证明昨夜并非她一场荒唐的梦。
他走了。
这个认知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她初醒的朦胧和昨夜残留的温情。慕容诺婧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静悄悄的卧房里只有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