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心斋内,空气仿佛彻底凝固了,只剩下两人清晰可闻的、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夜里怦然作响。
秦夜鸩那句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好!弟子……遵命!”让慕容诺婧本就滚烫的脸颊更是烧得厉害。
她简直不敢看他,慌忙转身,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引着他走向内间卧房,声音细若游丝:“你……你睡外边……我,我睡里边……”
卧房内陈设更为简单,一张宽大的床榻,一张梳妆台,一个衣柜,再无他物。空气中弥漫着与她身上一致的冷冽清香,此刻却因两人的闯入而搅动起一丝暧昧的暖流。
两人僵硬地脱去外衫(仅此而已),和衣躺在床榻上。中间隔着的距离仿佛有一条楚河汉界,谁也不敢逾越。
柔软的锦被盖在身上,却丝毫无法缓解那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僵硬和紧张。
尴尬,无比的尴尬。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重了一点都会惊扰到对方,打破这脆弱而诡异的平衡。
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心跳和血液流动的声音,比任何喧嚣都更令人心慌意乱。
最终还是慕容诺婧先受不了这几乎令人窒息的气氛。她悄悄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些,试图用回忆来冲淡眼前的窘迫:“夜鸩……还记得,你刚拜师那会儿吗?”
秦夜鸩侧过头,在朦胧的月光下看着她优美的侧脸轮廓,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低声道:“记得。弟子永远记得。”
慕容诺婧似乎陷入了回忆,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极淡的笑意,驱散了少许尴尬:“那时候你才十岁,瘦瘦小小的,像个没吃饱的小狼崽,眼神却凶得很,戒备着所有人。
在山下的泰安城里,偷了一只烧鸡被追了三条街,那逃跑翻墙的身法,啧,灵活得不像话……”
秦夜鸩也想起了那段不堪却又因她而改变的过往,嘴角不自觉扬起:“若不是师父当时正好路过,看上了我这‘鸡鸣狗盗’的身手,弟子恐怕早就被打断腿,或者饿死街头了。”
他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才九岁的慕容诺婧,明明自己还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却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指着他并说:“我要你做我的徒弟!你看你跑得多快!以后我来罩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