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巷位于泰宁城的西边,周边住的大多是商贾富户,一条贯穿泰宁城东西走向的太古街将葫芦巷分成了南北两巷。临近葫芦巷这边的太古街两旁,多是一些酒肆布庄青楼等商家。不论黑夜白昼,总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往来。
同福客栈就坐落在葫芦巷南巷与太古街的转角处,作为一个二十多年的老店,在这一带的口碑还是不错的。同福客栈前面是一栋二层的小楼,提供酒水餐食茶点等,后面则用来住宿。
正值晌午,前面的二层小楼里坐满了附近的老客或是路过的行商,客栈的老掌柜正呼喝着小二赶忙给客人上菜,这时就听到坐在一楼临床的几个老客说到了最近泰宁城发生的几件大事。
作为都城的居民,天子脚下,行政中心。闲聊的内容可不会像那些乡下的村夫土财主一样的家长里短。海宽天空高谈阔论,什么朝中又有哪位大员昨日被皇帝训斥了,又或者镇魔城那边又斩落了多少魔族的头颅之类的。
今日老几位聊得正是这几日刚刚发生的长公主病逝的事情。
只听得其中一位感叹道“哎!您几位说说啊,还真是好人不长命啊,长公主那可是咱大晏的第一绝色啊,这怎么说没就没了。”
身边的一位赶忙附和道“可不是吗!要不书里面说的好嘛,天妒红颜啊!”
这时坐在对面的一人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说到“哼!什么重疾缠身,都是糊弄人的。我可是听说,压根就不是外面传的那会事。”
几人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赶忙催促道“咋回事,还有小道消息,快说说看。”
一旁的老掌柜也是听到那人如此说道,也赶忙支棱起耳朵,生怕错过了小道消息。
那人见吊起了大家的兴致,四周瞄了瞄,见周围没有其他人注意到这里,老掌柜那也不是外人,也不在意,继续压低声音说道“我可是听说,那长公主根本就不是病死的,是被人逼死的。”
“哦!怎么说?”见那人卖关子,周围的几人也是给足了面子,扮演着合格的听众,站在一边的老掌柜,这时也提着一壶烧酒凑了上来,给那几人都满上一杯,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吱溜”那人得意的举起酒杯抿了一口,这才说道。“我听隔壁街坊家给宫里倒金水的二小子说,长公主前些年的时候与那被砍了脑袋的贺兰焚霜私通,还给姓贺兰的生了个野种。其实宫里和上柱国老早就知道了,但是奈何贺兰家当时军权太大,他们都惹不起,也就忍气吞声了,这不贺兰家私通魔族,全家抄斩。那上柱国戴了这么多年的绿帽子哪里还能忍得了,回去就把长公主逼死了。这事毕竟有损皇家体面,宫里也不好追究,这不就对外宣称是病死的嘛!”
那人端起酒杯又美美的抿了一口烧酒,又说道“我还听说啊,住在南巷子第四户的,里面就住着长公主给贺兰焚霜生的野种。这不,前几天刚刚传出公主的死讯,就来了一伙大兵把那户给围起来了吗,说是抓捕曲国奸细,其实啊,就是为了抓贺兰家的余孽。”
那人正口沫横飞间,便听到街上转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几人闻声望去,便见到刚刚那人提起的抓捕贺兰余孽的那伙大兵,踏着整齐的步伐离开了葫芦巷。大兵走后不久,便看到一个小丫鬟从那户人家里跑出来,跑到街角看到了那伙大兵远去的身影,便欢天喜地的转了回去。
“打脸了吧!一天天的净瞎掰,胡说八道。”听众几人顿时纷纷嘲笑起那人,那人一脸懊恼的神情,嘟囔道“这个二小子一天净他妈满嘴胡话,看老子回去不收拾他”
众人顿时嘻嘻哈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