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每天都要跟王夫人请安,我要低眉顺眼地叫她母亲。”
说着,崔岫笑了起来,她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我每天都要叫她母亲……”
“哈哈……”
看着女子病态的神容,江晏栖知道崔岫越是看着温谨,内里便越是扭曲而疯狂。这就是深宫后院为女子造就的悲哀。
而如今,崔樊必定吃到如此的苦果。
任何语言在悲剧面前都是苍白无力的,江晏栖只淡淡道:“你如今有机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告诉他们,你的确已成大器。”
崔岫笑着笑着便平静下来了,眸色深处有着极致的痛苦与兴奋,“我也期待那一天。”
此刻,江晏栖没有看透崔岫复杂的眸色下更深的心思,崔岫看似温谨,心中却痛苦不堪,可她有着极致的伪装,那层扭曲下是她运筹的平静。
“他们真正的私兵在东南角。”话落,崔岫进了庭中的屋。
门被推开,江晏栖看到屋中的书案上只放了一个青花瓷色的大花瓶,里面是一大捧红蓼花,如血似荼。
江南江北蓼花红,皆是离人眼中血。
听说,崔岫的母亲便是江南女子。
屋内的贵妃躺椅上,崔岫慵懒的闭上了眼,清谨的嗓音哼着江南的小调,凄清平静。
秋天,蓼花,又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