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顾自说着,落地时膝盖微屈,大腿内侧的旧伤裂开细小血口,因为吃痛,脚下的动作也是僵了一瞬。
“我这舞,可比玄鸟的叫声还难看吧?”
白墨突然伸手扣住她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她瑟缩:“别再作贱自己!”
绿枝仰头大笑,但是却喷出一口鲜血,血沫喷在他衣襟上,她突然发力贴近,白墨能清晰看见她睫毛上凝结的血珠:“作贱?白城长老让我给后厨下毒时,你猜我在想什么?”
旋转的动作突然凝滞,她的脊背弯成绝望的弧度,腰侧的梅花烙印在灵力波动中泛着妖异的红:“我在想...后厨灶火真暖和啊,还有各种各样我都不配闻味道的食物...可这些都要在今晚,和你们一起烂成脓血。”
她的指甲擦过白墨脸颊,却在触及皮肤时无力地垂落。
“我知道...作为少家主,按照族规能配得上你的只有花家或者云家的千金小姐,但是能被你这样身份的人看上两眼我的身体,我这辈子也算没白活。”
绿枝的瞳孔里映着他剧烈收缩的眼仁,能看见自己苍白的脸在他眼底碎成万千片——那是被月光割裂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倒影。
“如果你真是被逼的,”白墨将头扭到一边,他的声音里混着紫藤花香与血腥气,“我一定会将这事查个水落石出,还你个清白。”
灵力包裹的碎布轻轻落在她肩头,绿枝的睫毛剧烈颤动,血珠顺着睫毛滴在锁骨上,砸出细小的涟漪,在那将将遮盖住私处的碎布上晕染开来。
教习嬷嬷的尖叫打破凝滞的空气:“反了反了!竟敢刺杀少家主?!”她踉跄着扑向廊柱,却因为太过紧张而绊倒。
“少家主...奴婢死罪...这个舞女叫绿枝。”嬷嬷趴在地上,发髻散乱,“是三年前白城长老不知从何处采买回的舞女。”
绿枝抬起手,指尖抚过后颈狰狞的疤痕:“三长老说,要让我记住自己是条没有过去的狗。”
“可就算是狗也有人喂食,他却连顿饱饭都不肯给我。”她忽然惨笑,“若不是有好心的膳官每日都留些剩饭给我,我早都不知道饿死在哪个舞池边了。”
鸦雀无声庭院外传来杂役们的喧闹,绿枝的目光忽然被那抹暖黄吸引,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原来...后厨的灯,还是这么亮。”
白墨向前半步,灵力在掌心聚成温和的光团,“让我看看你的伤。”
绿枝后退半步,后背撞上箜篌架,乐器纷纷坠落,在她脚边碎成一地。
“少家主快闪开!”有一名不认识的管事的身影突然从廊下窜出,竹鞭上缠着暗紫色布条,“这丫头犯了罪,该交由教罚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