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突然被云层遮住,庭院陷入短暂黑暗。
“都听着!最后练三遍,就去更衣化妆!谁再出错,就去做三个月杂役!”
“都停下!”白墨突然扬手。
“少家主,您可管不到我们歌舞坊排练吧...”教习嬷嬷讨好地笑道,“您看上哪个丫头了,待会我给您送过去便是。”
“你把那玉佩给我看看。”白墨没有理会教习嬷嬷,而是对着刚刚收下玉佩的绿枝说道。
“少家主想看便看,”绿枝的笑容里渗着不自然,“这玉佩是家母留给奴婢的...”
话音未落,白墨已将玉佩对着月光翻转,只见鱼形雕纹的缝隙间,有极细的金粉凝结成线。
月光一瞬间透过云层,映出绿枝完美无瑕却又十分惨然的脸——她正死死咬着下唇,鲜血顺着下巴滴在练功服上,晕开深色的花。
“能用上这玉中缝金线的工艺...这玉佩可不是什么普通物事吧。”白墨翻转着玉佩说道。
“是...是胭脂渍。”
绿枝的声音像被风揉碎的纸,“奴婢今早梳头时不小心...”
“胭脂能在月光下显影?”白墨的声音突然停住,他凑近玉佩,看见金粉在月光下泛着幽蓝。
白墨的拇指碾过玉佩背面的纹路,忽然摸到某处凸起。
白墨的指尖刚触到玉佩,绿枝突然发出短促的惊呼,想要夺回却被小凌伸手拦住。
他屈指轻叩,“咔嗒”声中,鱼嘴处的红宝石应声而开,露出藏在夹层里的薄纸。
绿枝猛然震气,一把长刀出现在手中,她瞬间暴起扑来,却被白墨闪身躲过,一刀重重劈在石台上,发出闷响。
“竟然是修士?”白墨心下一紧,连忙侧身躲过绿枝的横劈一刀。
“小凌姐!带着其他人退开!”
绿枝的长刀在夜空中划出苍白的弧光,她赤足踩在月光石台上,脚踝纤细如春日抽条的柳枝,却在跃起时绷紧成坚韧的弓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