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仙传》下卷有讲:“东方朔者,平原厌次人也。久在吴中,为书师数十年。武帝时,上书说便宜,拜为郎。
至昭帝时,时人或谓圣人,或谓凡人。作深浅显默之行,或忠言,或诙语,莫知其旨。至宣帝初,弃郎以避乱世,置帻官舍,风飘之而去。後见於会稽,卖药五湖。智者疑其岁星精也。
东方奇达,混同时俗。一龙一蛇,岂豫荣辱?高韵冲霄,不羁不束。沉迹五湖,腾影阳谷。”
意思是说:“东方朔,是平原郡厌次县人。久居在吴地,担任学馆教师几十年。汉武帝时期,东方朔上书说了一些合乎时宜的话,被任命为郎官。
到汉昭帝时,当时人有的称他是圣人,有的称他是凡人。东方朔所作出的或深刻或肤浅、或显明或玄默的言行,有的是至理忠言,有的又似戏言笑谈,经常没有人知道他的主旨思想是什么。
到汉宣帝初年,东方朔丢弃了郎官职位,以此躲避乱世,他将头巾挂在官宦的寝室宿舍中,让风将头巾给吹走了。后来他又在会稽郡出现,并且在五湖卖药。有的智者怀疑他是天上的岁星成精。”
东方朔(前154年-前93年),复姓东方,名朔,字曼倩,平原郡厌次县(今山东德州陵城区神头镇)人,是西汉时期的文学家、辞赋家。
东方朔博学广识,能言善辩,善于以诙谐的语言和方式,陈说国政大事,甚得汉武帝赏识。其事迹在《史记》《汉书》中均有记载。
武帝时,东方朔上书自荐,诏拜为郎,后任常侍郎、太中大夫等职。他生性诙谐,言辞敏捷,滑稽多智,常在武帝前谈笑取乐,能时时察言观色,直言切谏。
曾反对武帝起造上林苑,又曾上书言治乱得失,陈农战强国之计。但武帝只以俳优视之,政治上不得信任,故作散文赋《答客难》以发泄满腹牢骚。
东方朔一生着述甚丰,《答客难》《非有先生论》等名篇遗世。语句诙谐风趣,义理精辟,言辞才辩,独树一帜,文采风格,卓然一家。司马迁在《史记》中称他为“滑稽之雄”。亦有后人假托其名作文。明朝张溥汇其作为《东方太中集》。
早年,东方朔喜欢阅览上古流传下来的书籍,爱好儒家经术,广泛地阅览了诸子百家群书。
汉武帝即位初年(建元元年,前140年),征召天下贤良方正和有文学才能的人。各地士人、儒生纷纷上书应聘。
东方朔更是写了三千片竹简内容上书武帝,他所刻写的这些竹简,当时要两个人才扛得起来,而武帝则是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方才读完。
由于公车令俸禄微薄,又始终未得汉武帝召见,东方朔对此很是不满。
为了尽快得到汉武帝的召见,东方朔故意吓唬给汉武帝养马的几个侏儒,对他们恐吓道:“皇帝陛下说你们这些人,既不能种田,又不能打仗,更没有治国安邦的才华,对国家毫无益处,因此打算杀掉你们。你们还不赶紧去向皇帝陛下求情!”侏儒们听他之言,皆是大为惶恐不安,哭喊着寻到汉武帝跟前,不断求饶。
汉武帝问明其中原委,即是召来东方朔责问。东方朔终于有了一个直接面对皇帝的机会。
他用风趣地言语说道:“陛下,我这是不得已而为之。想侏儒身高三尺,而我身高九尺,然我与侏儒所赚俸禄却是一样多,总不能撑死了他们,而饿死了小臣吧!圣上您如果不愿意重用于我,干脆就放我回家去吧!我真不愿再白白耗费京城的粮食了!”
汉武帝听其疯言之后,捧腹大笑,龙心大悦,于是便令他在金马门待诏,至此东方朔才稍微得些亲近汉武帝的机会。
有一次汉武帝玩射覆的游戏,他把壁虎藏在盂中,让臣工人等猜是何物在盂中。却没有一个猜中的。
东方朔自告奋勇地向武帝自请说道:“臣曾学《易》,对卦有所研,请允许我来猜猜是什么。”
于是他将蓍草排成各种卦象,摆卦后,按易理卦辞推衍,回答武帝道:“我认为说它是龙却无角,说它是蛇又有足,肢肢而行脉脉而视,善于爬墙,这东西不是壁虎,就是蜥蜴。”汉武帝见其果然有能,便赐给他十匹帛。后来武帝又让东方朔猜其它的东西,而东方朔每猜必中,皆得有赏赐。
东方朔也因易理精深,从此被汉武帝宠信。有个伶人叫郭舍人,对此非常之嫉妒。这郭舍人对逮住一个机会,对汉武帝进谗言,说东方朔狂妄自大,其实根没有什么真本领,能猜中盂中物,不过皆是偶然罢了。并且向汉武帝请求,要与东方朔一决高下。
汉武帝也想看看东方朔是否真有才学,便是允许了他们对决。
那郭舍人先是用树上的寄生物出题,不料东方朔竟也能猜全中。一败的郭舍人不甘心,又问东方朔谜语,东方朔应声就作答,郭舍人所出谜题,没有能够难住东方朔。
而在场的所有宫人巨工人等尽是非常惊讶,皆疑这天底下没有东方朔不知道的!从此以后,汉武帝更加宠信东方朔,任命仙为常侍郎,时时伴驾左右。东方朔终于受到了汉武帝的真喜爱和大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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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元三年(前138年),汉武帝常常以平阳侯的身份出游狩猎,因喜狩猎,他出游的时间也从一天延长到五天。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毫无顾忌的游猎活动,已经无法再满足汉武帝日益膨胀的狩猎欲望。
而他的这种行为,不仅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还对当地的百姓造成了极大的困扰和损害。
由于路途遥远,汉武帝的狩猎队伍所到之处,往往会扰乱当地居民的正常生活秩序,给他们的生活带来诸多不便。
面对这种无端扰民情况,汉武帝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已经引起了极大的民怨,反而是开始考虑修建造一座规模宏大的上林苑,以此供自己尽情游猎。
在他遣人估算完修建苑囿所需占用的农田价值后,便决定划出这些农田归用,另征用所属县城的诸多荒地来,以补偿那些失去了良田土地的农民。
就在汉武帝做出这个自认其美的决定时,东方朔恰好也到场来。他深知上林苑所处之地,对于农夫的重要性和特殊性,于是毫不犹豫地向汉武帝进谏。
东方朔直接指出,上林苑所在的地区物产丰富、地势险要,如果将其改建成皇家林苑,不仅会耽误顺天农时,影响农耕生产,也不符合武帝所出富国强民的治国方略。
为了更具有说服力,东方朔不引经不据典,只详细列举了不能修建上林苑的三个原因。
其一,皇家上林苑的修建,会破坏当地的生态环境,导致水土流失,影响农耕和收成。
其二,修建皇家上林苑,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这无疑会加重百姓的负担,引发社会动荡。
其三,历史上许多君主,皆是因为大兴土木,而导致国家衰败,如殷纣王、楚灵王和秦始皇等等,他们的前车之鉴,不可不引以为戒。
最后,东方朔还献上了一部名为《泰阶六符》的书籍,希望汉武帝能够通过观察天象的变化,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
汉武帝听了东方朔的谏言之后,虽然心中有些不悦,但也觉得他说得不无道理。又看了《泰阶六符》自觉天地异象不利。
于是,汉武帝不仅没有责怪东方朔,反而对他的直言敢谏颇为赞赏,并赐予他一千石太中大夫的官职,加给事中之衔,同时赏赐黄金百斤。东方朔皆是来者不拒,一一收入囊中。因他心中明白,欲出世,先入世的道理,且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皇帝恩赐岂有不受之理!
东方朔得到赏赐之后,手头变得宽裕起来,生活也逐渐变得滋润。他开始有事没事就去酒肆里喝酒,尽情享受着这难得的好日子。
然而,有一天,他却因为喝得太多而误了上朝的时间。当他急匆匆地赶到宫殿时,酒劲还没有完全消退,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的。
进入殿中后,东方朔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内急。他环顾四周,发现周围并没有合适的地方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无奈之下,他躲到了殿上的一根大柱子后,心想:“人有三急,反正这里也没有人来,就在此柱子后面解决一下吧!总不能屙裤裆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