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梁上吊着一盏陈旧的玻璃挂灯,乌黑的铁质框架还依稀展现着优良的做工,玻璃却已经发黄破碎,这些藤蔓甚至毫不留情地穿过这个骨架继续向上攀爬。
藤蔓可以遮蔽阳光,这是一件好事,房子的主人向来听之任之。
莱斯特熄了火。那场访谈耗费了这个夜晚太多的时间,日出在即,他现在得把丹尼尔带进房子里,要不太阳就会把他们一块烤干。
他拽住——实际上近乎是提着领子,把昏睡不醒的记者拉下车,弄进了房子里的地下室。
丹尼尔在脸部一阵阵的抽搐中醒来。
莱斯特正在一下一下地拍他的脸,看他睁开眼才停下。
这个可爱的坏蛋脸上甚至还留存着认真又考究的神情,似乎亲手把一个因为被他吸了血差点死掉的凡人弄醒是一个需要多么严阵以待的课题似的。
丹尼尔转了转眼珠,他的意识还不是很清楚,但他知道再这么虚弱下去他就会死掉。
“你知道,我的朋友,”莱斯特说,“我说过我要给你选择现在,你告诉我,你是希望就这么死掉,还是获得新生?”
一个或者两个小时前丹尼尔还迷恋着路易的魔力,现在他却觉得喉咙干涸得发不出声音来。
莱斯特漫不经心地拎起丹尼尔的右手,那上头有一块腕表,“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给我”丹尼尔的声音断断续续,干枯得像从棺材里发出来的似的,“是的,我想要——新生”
“你做了决定。”莱斯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