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何出此言?”
“驸马临危受命,却指挥不当,致使虎贲卫伤亡过重,武骧卫主将战死,此其过之一。”
罗德元再次正色道:“一派胡言。王笑其人虽品行不端,今夜却是有功。坦若将士打了胜仗,陛下却责其损兵折将。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钱承运并不理他,仿佛没听到一般,自顾自地道:“锦衣卫、齐王卫率入宫之后,并不正面拦截反军,却绕至北门,致使皇宫被反军洗劫、天子威仪受损。此其过之二。”
罗德元怒道:“若不用此谋,如何快速平定叛乱?到时徒添伤亡,又如何……”
“徒添伤亡?守煌煌宫城,何惧伤亡?”钱承运慨然道:“上直卫损伤惨重,锦衣卫却毫发无损,焉知他是何居心?!”
延光帝微微凝目。
钱承运的话说到了他心坎里了。
王笑和周衍走得太近,不得不防。
“你!”罗德元一指钱承运,怒吼道:“奸佞!将士浴血杀敌在前,你安居于后却包藏祸心、构陷功臣,你又是何居心?!”
钱承运心中暗自好笑。
老夫是何居心?
老夫就要是激你出头啊。
自己人互相攻击,让对手出面替解围,免得陛下猜忌——连这样的手段都看不出来,你也配为官?
他心中暗讽,脸上却是一片深沉,向延光帝执礼道:“陛下,臣认为现在议的是当朝大事,一个低品级的御史在此大放厥词,实为不妥。”
“钱承运!”罗德元气到脸色涨红,指着钱承运骂道:“天下大事,是该以品级而论,还是该以品性而论?我看你才是最没资格议事的那一个!”
“都闭嘴!”延光帝叱骂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