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可恶,她却也恨不起来。
到底,那是她爱的男人,她的相公,她那成了型儿的女儿的爹。
廖氏苦笑了几声,再说不出反驳任建柏的话出来,只低哑了声音,「既是觉得我可恶,你怎的又想着来瞧我了。」
任建柏深吸了一口气,将满心的不悦和厌恶都压了下去,只不冷不淡道,「到底主仆一场,你年后便要流放,我怕是在县学读书不得空去送,年前来见一见,也算是送一送了。」
刚刚澄清了他和廖氏的关系,现在旁人皆是称赞他仁心善行,使得他风头极盛,再没有前段时日的冷遇。
所以他此时来跑上一趟,也好巩固一番名声。
再来,也是想着问一桩事。
听着任建柏如此说,廖氏闭了眼睛。
不知是觉得有了任建柏来送再无什么遗憾,还是觉得任建柏所说之言皆是客套,心中再无任何波澜。
「再来,我也是想问一桩事情。」
任建柏顿了一顿,许久才下定决心,艰难开了口,「早些年我父亲失足跌入井中,第二日才被人发现,我记得那一日时,你曾端了衣裳去井边洗,此事可与你有关?」
廖氏睁开了眼睛,看着任建柏,目光炯炯,「是我做的。」
「你到是肯承认。」
「做过的事儿,自然是要认的。」廖氏笑了起来,「其实当日,你母亲便在一旁,她亲眼看着我将你父亲推下,并未说上半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