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又恢复了神思恍惚的样子,“是白蕊的鬼魂杀了夫人,是她回来复仇了……”
“胡说什么!”沈二老爷又喝道,“休要装神弄鬼,我看就是你杀了夫人!”他怒瞪着她,却看不出有丝毫的伤心。
“哎——”林秋寒上前打断他,“二老爷伤心,这可以理解,不过这无凭无据就说她是凶手,怕是不太合适。这样,不妨听听她为何要这么说,如何?”
四明盯着前面这个满面温煦的男子,紧张害怕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但依旧有些怯怯地道:“我看见了,就在那儿,”她指着窗外,“昨晚夫人死的时候她就站在那。”
“一派胡言!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神一说!”沈二老爷拂袖怒道。
“我没有胡说,昨夜夫人临寝前是我给梳的发,我亲手将她的耳坠取下来的,可是你们看,她耳朵上戴的就是白蕊的芙蓉坠。”她抬起头,看着他道,“老爷,这坠子你可是认识的。你看……”
众人都朝尸体看去,果见褪了妆的沈二夫人耳朵上戴着一副小巧别致的芙蓉坠。
“那么这个白蕊是谁?”林秋寒问,看似平静的话语里透着不由得你不答的压迫感。
“回禀大人,”沈二老爷瞪了四明一眼,“白蕊原是这府里的一个丫头,死了已经有三年了。”
“怎么死的?”林秋寒和又问。
沈二老爷环视了一下四周,“这……”他迟疑着不开口。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沈大老爷走到他身边,微愠着道,显然对于他平日的行事也很有些不满。
他听了兄长的训斥,低下头去,虽然觉得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毕竟理亏,只好硬着头皮说道:“白蕊本也是贱内身边的丫鬟,大约三年前一病死了。”
四明抬头看向他,无声地张了张口,像是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下头。
裴川扫了她一眼,走到窗边,一扇一扇挨个地推着,每一扇都拴得紧紧的,突地,一扇窗轻轻一推便开了道缝,他撑开那道窗,细细看着,“凶手应该就是从这里进出的。”
大家都围上去看,发现窗沿上留有浅浅的泥水印迹,这两日下了雨,这个印迹应该是凶手脚踩窗沿留下的,可惜窗沿太窄,并不能看出整个脚印的轮廓。
案发现场查勘完毕后,邢鸣又向沈家几位老爷交待了几件事情,便将尸体抬回了府衙,以做进一步的查验。
林秋寒则道:“府衙查案期间,怕是要经常来叨扰,还望诸位见谅。”临行前,见四明依旧缩瑟着,又瞥见了她手腕间几道深深的勒痕,便又道,“噢,这个丫鬟是很重要的人证,我们暂且也要带走,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