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月点头,“吴大人,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是被人卖去陆太师府上的,那时候的我瘦瘦小小,也不懂什么规矩。跟我同去的一批人当中,我是最不出彩的一个,但被留下的却独独只有我一人。小时候我只当自己幸运,长大后我便明白了,我哪儿是幸运呀?她们不过是走过过场,真正能进陆府的也唯有我一人罢了。”
吴锡元见她苦笑,就又说道:“你可知道是谁做主将你留下的?你在陆府都干了些什么?一般跟你联络的人是谁?”
彩月抬起眸子对上了他的视线,“大人,您如此聪慧,想必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您早就猜到了吧?整个陆府能做主留下我们这些奴婢的,不是只有管家吗?”
吴锡元点头,“平时都是管家跟你联络的?”
彩月摇头,“并不是,他很忙,信儿都是让底下人送给我的。在被陆二太太瞧中之前,我一直都在院子里当粗实丫头,扫扫园子里的落叶罢了,根本没人注意我,也好替他们将信儿送出去。”
吴锡元一挑眉,接着追问道:“他们让你送的信儿都送往何处了?”
“乐福茶楼。”
吴锡元笑了起来,“如此这条线索也就明了了,我会帮你救你爹娘,但他们助纣为虐,估摸着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了。”
彩月一怔,叹了口气,低下头去。
吴锡元和王启英正准备出门,却被彩月叫住。
“吴大人。”
吴锡元停住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彩月说道:“替我好好谢谢杨柳。”
她这回没叫杨大人,她是怕吴锡元认错人。此外,她也想深深地将这个名字记在心里,记到下辈子。
彩月在招供的第二日,便用裤腰带在牢房内自尽了。
她是个聪明人,也知道自己一旦说出来了,就肯定没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