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灯一盏盏亮起,照见青石板上十滩黑血,像十面镜子,映出围观者仍张大的嘴。
章玉成跪了。
“林神医再造之恩,章某……章某愿以半数家财相赠!”
林怀远抬手制止,目光平静得像寒星。
“谁给你的毒丸?”
章玉成浑身一颤,雨水混泪,冲出两道清痕。
“半月前,商会新来一位日本理事,名吉田芳行,
他说西洋补丸可提神养颜,
我……我信了他,
连服七日,便觉夜不能寐,幻音幻视,
昨夜更狂性大发……
我章家三代从商,从未有害人之心,
竟……竟成倭寇傀儡!”
轰——
围观人群炸锅。
“倭寇!”
“东亚共荣商会?听都没听过!”
“这不是做买卖,这是拿咱中国人的脑子做实验!”
林怀远眸色深沉,抬眼望向远处——
雨幕尽头,霓虹灯闪,法租界“百乐门”楼顶,一面新挂的太阳旗,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一面嘲笑的刀。
当夜,南京《民生报》加印号外:
《章善人发狂真相:倭毒丸侵蚀脑髓!太乙神针十宣放血立擒疯魔!》
次晨,上海《申报》转载,标题更辣:
《“东亚共荣”还是“东亚共毒”?南京富商血证如山!》
市民罢买日货,学生游行,宪兵队查封“共荣商会”南京分会——
却只抓到几只空箱,吉田芳行,早已金蝉脱壳。
“毒瘾者,非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