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觉得,神仙湾的晨雾比诗里写的还好看。”
“因为诗里没写你。”
陆沉按下快门,镜头里是她侧过脸的模样,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阴影。
“诗里的人再好看,也比不过我女朋友。”
李若雨噗嗤笑了:
“油嘴滑舌。”
“真的。”
陆沉凑近她,压低声音说了什么。
李若雨的耳尖红得要滴血,却故意瞪他:
“那要是以后老了,我变成老太太了,你还这么说?”
“当然。”
陆沉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手套传过来。
“那时候你会坐在摇椅上,我举着相机给你拍,你皱着眉说‘别拍啦老糊涂’,但我知道,你心里高兴。”
李若雨望着他认真的眼睛,忽然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陆沉弟弟,你今年才十九,怎么这么会说情话?”
“跟谁学的?”
她追问。
“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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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你上次改论文时,对着电脑说‘这篇文献写得真好’,眼睛亮得像星星。”
李若雨的脸更红了,却没抽回手。
她望着远处的森林,那里有几匹马在吃草,白色的马尾在风里轻扫:
“陆沉,我们去骑马好不好?”
“好。”
陆沉立刻收拾相机。
“我问过民宿老板,前面有个牧民点,养了几十匹伊犁马。”
两人沿着湖边的木栈道往牧民点走,李若雨踩着满地的落叶,发出细碎的声响。
她忽然停住脚步,指着路边一丛野菊:
“陆沉,你看,黄色的。”
陆沉顺着她的手指望去,那丛野菊开得正好,花瓣上还沾着晨露。
他举起相机,正要按快门,李若雨却拽了拽他的衣角:
“等等。”
她蹲下来,轻轻拨开野菊上的蛛网。
“这样拍更好看。”
镜头里,野菊的花瓣舒展着,蛛网在晨光里泛着银边,像撒了把碎钻。
李若雨抬头笑:
“这样是不是更有生机?”
“是。”
陆沉按下快门,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牧民点的木栅栏前,系着几匹枣红色的马。
马主人是个戴红头巾的哈萨克族阿姨,见他们过来,笑着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话打招呼:
“要骑马?小姑娘骑这匹白马,它最温顺。”
李若雨伸手摸了摸白马的鬃毛,马驹轻轻喷了个响鼻。
陆沉牵着马缰绳,站在她身后:
“抓紧缰绳,别害怕。”
“我不怕。”
李若雨低头笑了笑。
“我小时候在老家骑过牛。”
马儿慢悠悠往草原深处走,风掀起李若雨的裙角,露出她的小腿。
陆沉骑着另一匹黑马,始终走在她旁边,相距不过半米。
他望着她被阳光镀亮的侧脸,忽然说:
“若雨,你知道吗?”
“嗯?”
“我昨天梦见我们老了。”
他说。
“你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我蹲在你脚边,给你修相机。你手里拿着块奶疙瘩,说‘陆沉,这个甜’。”
李若雨侧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
“那我也梦见了。”
“真的?”
“真的。”
她笑着说。
“我梦见你头发白了,我还揪你耳朵,说‘陆沉弟弟,你怎么比我还老’,你说‘那我就当你爷爷吧’。”
陆沉被逗得大笑,马儿被他的笑声惊得打了个趔趄。
李若雨赶紧攥紧缰绳,却笑得直不起腰:
“陆沉,你能不能别笑这么大声?”
“不能。”
他望着她笑出的眼泪,心里像灌了蜜。
“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女朋友笑起来有多好看。”
两人在草原上骑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太阳晒得人暖烘烘的。
李若雨从马背上下来时,腿有点发麻,陆沉立刻扶住她:
“累不累?”
“不累。”
她晃了晃发麻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