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

“在座的各位,谁不是从新兵历练上来的?

如今战事吃紧,培训出一个有经验的老兵都花销巨大!

他们都是帝国军队的根基。一上来就给夏诺尔什长老兵?带不好,死一个,都是帝国宝贵的战力损失。”

他刻意加重了“什长”二字,带着微妙的贬低。

此言一出,帐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穆雷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举起的酒杯悬在半空,放也不是,喝也不是,尴尬得额头冒汗。

他只想和稀泥,哪边都不想得罪。

夏诺尔仿佛没听见,端起面前殷红的酒液,慢悠悠地啜饮了一口,眼神平静无波,仿佛讨论的是别人的事。

那份置身事外的淡然,反而更显刺目。

“卡尔西斯!”

克里夫猛地将啃了一半的兽腿砸在盘子里,发出“哐当”一声巨响!他怒目圆睁,粗壮的脖子涨得通红。

“你他妈这话什么意思?!老夏这实力,你让他带十个新兵?!这他妈是历练还是送死?!咱们几个刚来的时候,就算是最……”

他大手一指几乎要缩进阴影里的芬克,“最怂包的芬克,起步也是个管几十号人的队长!更别说你……”

眼看克里夫这个口无遮拦的莽夫就要把他们初来时靠家族背景直接空降高位的老底掀出来,卡尔西斯眼中寒光一闪,厉声打断:

“够了!”

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住了克里夫的咆哮。

他目光如刀,精准地截断了克里夫后面的话,随即再次转向夏诺尔,语气带着赤裸裸的挑衅和居高临下的施舍:

小主,

军队里,你要称职务!

“此一时,彼一时。 说了如今是战时状态,岂能与我们初来时相比?资源有限,自然要谨慎分配。”

在怼完克里夫后,他一转冷淡,带着玩味,身体微微前倾,直视夏诺尔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当然,如果某人实在带不了新兵,又怕担责任,就老老实实待在安全的军营里,别乱伸手,给别人添堵找不痛快!”

火药味浓烈得几乎要点燃空气。

卡尔西斯骨子里的绝对骄傲和领地意识,让他无法容忍任何可能威胁其“镀金”之路的存在。

穆雷只觉得冷汗直流,连忙打圆场,声音都带着颤音:

“哎哟!都是一家人!都是兄弟!消消气,消消气!喝酒!喝酒!”

他心里其实也觉得卡尔西斯过分了。

卡尔西斯空降过来直接就是预备役千夫长起步,打了几次仗,直接就是坐实了千夫长。

他哪带过新兵?现在卡住夏诺尔,纯粹是打压!

但他也只敢在心里腹诽,沐恩家族,他惹不起。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个圆滑、带着商人般算计口吻的声音响起,如同毒蛇吐信。

“卡尔西斯千夫长说得在理,战时状态,谨慎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