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城,白云山深处。
一座依山傍水、看似低调却处处透着古韵与不凡的别墅,此刻气氛凝重。
王立仁在接到父亲电话后,以最快速度处理完手头事务,连夜赶回了祖宅。不仅如此,王守仁更是一道紧急指令,将在外历练、处理家族事务的几位核心子弟也全部召回。一时间,这栋平日清静的别墅,汇聚了岭南王家当代几乎所有的决策力量。
客厅内,灯火通明。王守仁坐于主位,王立仁坐在下首,其余几位族老及核心子弟分坐两侧,连一向跳脱的王瑾儿,此刻也乖巧地坐在爷爷身边,只是那双灵动的眼睛不时瞟向通往内室的那扇紧闭的紫檀木门,带着几分期待与好奇。
“父亲,究竟是何等大事,需要惊动老祖宗,还将我等全部召回?”王立仁率先开口,他年约四旬,面容与王守仁有几分相似,但更添几分商海沉浮历练出的精明与沉稳,自身修为亦是不弱。
王守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之前在工地遭遇张峰,以及其情急之下施展出精纯土灵之力,并身负隐晦水灵波动的事情,原原本本、毫无遗漏地叙述了一遍。他描述得极其细致,包括张峰的年纪、样貌、措辞,尤其是那面粗糙却本质纯粹的土盾,以及自己对其灵力属性的判断。
听完叙述,客厅内一片寂静。
几位族老面面相觑,眼中都充满了难以置信。身负一种精纯至极的先天灵力已是百年难遇的修道奇才,同时身负两种,且是水土这两种既相克又相生的本源之力,这简直闻所未闻!
“守仁,你确定感知无误?莫不是某种障眼法或者特殊法器所致?”一位白发族老沉吟着开口。
“三叔公,我以自身‘后土引’灵力反复感应,绝无差错。其灵力之纯,远超我等苦修所得,更近乎……典籍中记载的先天本源。”王守仁语气肯定。
王立仁眉头紧锁:“如此人物,怎会流落工地,籍籍无名?其传承来历,竟连父亲也看不透?”
“此子言辞闪烁,推说家传,但其运用之法粗陋不堪,绝非有名师系统教导。这才是最令人费解之处。”王守仁叹道。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各种猜测却不得要领之际,内室那扇紫檀木门,无声无息地开了。
一位身着简朴灰色布袍,须发皆白,面容清癯如同古松的老者,缓步踱出。他身形并不高大,甚至有些佝偻,但每一步落下,都仿佛与整个别墅、与外面的山势地脉隐隐相合,给人一种深不可测、如渊如岳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