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昆仑山脉,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举目四望,尽是皑皑白雪,巍峨的山峰刺破云层,凛冽的寒风如同刀子般刮过,卷起地上的雪沫,打在脸上生疼。空气稀薄,每呼吸一口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对于内力修为稍浅的人来说,这里本身就是绝地。
我们运起内力抵御严寒,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及膝的积雪中艰难前行。手中的云水纹令牌此刻成了唯一的指路明灯,它散发出的微弱暖意和明确的指向性,是我们在这片苍茫白色中不至于迷失的保障。承影剑在剑鞘中持续发出低沉的嗡鸣,与令牌的共鸣愈发明显,仿佛久别的游子即将归家。
“他娘的,这鬼地方,鸟不拉屎!”胡铁彪喘着粗气,破风刀当成拐杖杵在雪地里,“星陨阁那帮人也是,干嘛非把家安在这冻死人的地方?”
司徒钟灌了一口酒,哈出的白气瞬间凝结成冰霜:“超凡脱俗,自然要远离尘嚣。不过这地方的天地元气……确实与外界不同,似乎更加……纯粹,但也更加狂暴。”
我默默点头,感受着周围的环境。这里的能量(或许就是所谓的星力或天地元气)远比外界浓郁,但属性各异,有的中正平和,有的冰寒刺骨,有的则带着一丝躁动。我的“先天一气”似乎对此地能量格外敏感,自动运转起来,缓慢地吸纳着那些中正平和的部分,滋养着肉身,但同时也需时刻小心,避开那些狂暴的能量流。
苏清寒的状况则有些微妙。极寒的环境似乎与她修炼的“玄冰魄”内力天然契合,她抵御严寒比我们都要轻松一些。但正如她之前所感,在这片能量活跃的区域,她内力运转加速的同时,那一丝隐藏的“躁动”也似乎被放大了。她白皙的脸颊上偶尔会闪过一抹不正常的冰蓝,虽然转瞬即逝,却让我心头揪紧。
“清寒,感觉如何?”我忍不住再次询问。
“还好。”她紧了紧衣领,对我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寒气能助长玄冰魄的威力,那丝躁动暂时还能压制。只是……越往里走,感觉越是明显,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呼唤它……”
呼唤?我心中一凛,难道这昆仑雪山深处,有什么与“玄冰魄”同源,或者能引动它的东西?是福是祸,犹未可知。
我们沿着令牌指引的方向,跋涉了整整一天,翻过数道冰梁,穿过一条狭窄的冰缝。夜幕降临,雪山中的夜晚更加可怕,温度骤降,狂风呼啸,仿佛无数怨灵在哭嚎。我们找到一个背风的冰洞,点燃了带来的特制燃料,勉强取暖。
深夜,轮到我守夜。洞外风雪稍歇,夜空如洗,繁星格外璀璨明亮,仿佛触手可及。在这极高的海拔,星辰似乎真的离大地更近,洒下的星辉带着一种清冷而磅礴的力量。
我握着令牌和承影剑,能清晰地感受到它们正在吸收着这些纯净的星辉,令牌上的云水纹路似乎都活了过来,缓缓流动。而我对周围环境中那些中正平和的能量感知也更加清晰,引导“先天一气”吸纳的速度快了不少。
“看来,星陨阁选择此地,并非无缘无故。”我心中明悟,“这里是最适合他们观星、修炼,引动星辰力量的地方。”
就在这时,我眼角余光似乎瞥见远处一座最高的雪峰之巅,有一点微光闪烁了一下,与令牌和承影剑的波动隐隐呼应。
“那里……”我凝神望去,那光芒却又消失了,仿佛只是星光造成的错觉。
翌日,我们继续出发。路途愈发艰险,出现了巨大的冰裂缝和陡峭的冰壁。我们不得不动用绳索,相互扶持,小心翼翼才能通过。
中午时分,我们来到一处巨大的冰原。冰原平整如镜,倒映着蓝天白云和四周的雪峰,景色壮丽非凡。然而,令牌的指引到了这里,却变得有些紊乱,指向了冰原中央。
“怎么回事?难道星陨阁在冰原下面?”胡铁彪疑惑道。
司徒钟眯着眼,打量着四周:“不太对劲,这冰原……似乎有阵法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