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的退走并未让我们放松警惕。药王谷影卫神出鬼没,白玉京本人更是高深莫测,暂时的退避很可能意味着更周密的后手。
但眼下,趁着胡铁彪、司徒钟和铁山三位强援在场,正是探查叶家旧宅的最佳时机。
“柳姑娘,”我转向那位仍瘫软在船上的女子,语气放缓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审视,“今日之事,你需要给我们一个更清楚的解释。”
柳姓女子惊魂未定,看着我们一行人,尤其是气势彪悍的胡铁彪,更是吓得脸色发白。她颤声道:“我……我真的不知有埋伏!我只是……只是遵从母亲遗愿,若见叶家后人,便将此物交还……”
她又从怀中取出一件物事,那是一枚颜色温润的青色玉佩,上面雕刻的云水纹路,与香囊上的如出一辙,只是更加清晰精美。
“母亲说,这是叶家祖传之物,或许……或许与叶家祖上某位身份显赫的故交有关,关键时刻或可凭此求助。”她将玉佩递了过来。
苏清寒接过玉佩,指尖触及那冰凉的玉质,身体微微一颤,一段被深埋的记忆似乎松动了一些。“这玉佩……我好像见父亲在祭祖时佩戴过……”
我接过玉佩仔细端详,云水纹的雕刻技法古朴玄奥,不似寻常匠人所为,隐隐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韵律。“身份显赫的故交?”我心中一动,联想到了超然物外的**星陨阁**。难道叶家祖上与星陨阁有旧?
“柳姑娘,多谢你冒险送来此物。”苏清寒语气缓和了许多,“今夜之事,连累你了。”
“无妨,无妨……只要妹妹平安就好。”柳姓女子连连摆手,“几位侠士,若无他事,小妇人……小妇人就先告辞了。”她显然不愿再卷入这是非之中。
我们并未阻拦,看着她仓惶撑船离去,消失在黑暗的河道中。
“这女子所言,七八分为真。”司徒钟眯着眼,灌了口酒,“她内力浅薄,不似作伪。不过,药王谷能利用她第一次,就能利用她第二次。此地不宜久留。”
“没错。”胡铁彪扛着大刀,瓮声瓮气道,“要探那劳什子作坊,就趁现在!老子给你们把风!”
计议已定,我们五人趁着夜色,如同鬼魅般潜行至安济桥畔的织布作坊。
作坊早已熄灯,只有更夫偶尔敲梆的声音远远传来。围墙不高,我们轻易翻入。院内堆放着不少染缸和布匹,空气中弥漫着染料和浆洗的味道。
根据卷宗上的简易图纸和苏清寒模糊的记忆,我们很快锁定了原本应是书房的位置——现在是作坊管事记账和存放样布的房间。
房间上了锁,但对铁山而言形同虚设。他蒲扇般的大手握住锁头,内力微吐,精铁所制的锁头便应声而开。
进入房间,关好门,点燃一支带来的小巧蜡烛。烛光摇曳,照亮了堆满账册和布样的房间。
“清寒,还记得那个花瓶大概在什么位置吗?”我低声问。
苏清寒环顾四周,努力回忆着。房间布局与记忆中的书房已有很大不同,但她凭借着一种冥冥中的感觉,目光最终定格在靠墙的一个多宝架上。架子上摆放着一些瓷器和装饰品。
“好像……是那个位置。”她指着架子上一层的一个不起眼的青瓷花瓶。
我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花瓶拿起。入手沉甸甸的,瓶身冰凉。我尝试着左右旋转,上下按压。
起初并无反应。就在我们以为判断错误时,当我逆时针旋转花瓶超过某个角度时,只听“咔哒”一声极其轻微的机括响动从墙壁内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