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初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衣裙,在略显昏暗的厨房里,静静地守着那炉上正咕噜咕噜冒着热气的药罐。这厨房的墙壁被岁月染上了斑驳的痕迹,角落里还堆着些杂乱的柴火,可此刻若初的眼中,只有那药罐里的世界。
炉中的火焰熊熊燃烧着,时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若初小心翼翼地调整着火候,时而用一根细长的木棍轻轻拨弄一下炉中的柴火,让火焰保持在一个恰到好处的状态。
她知道,这火候的把握可是熬药的关键,火大了,药液容易熬干,药效也会大打折扣;火小了,药又熬不透,同样起不到治病的作用。
厨房里满是浓浓的药味,那苦涩的气息直往人的鼻子里钻。若初却早已习惯了这味道。
她轻轻吸了吸鼻子,嘴角微微上扬。她想着,等这药熬好了,给孙婆婆喝下去,孙婆婆能好受点。
随着时间的推移,药罐里的药液渐渐变得浓稠起来,蒸汽也越来越多,带着淡淡的药香,袅袅袅袅地升腾而起。
若初看着那不断冒出的蒸汽,心里默默地计算着时间。终于,她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伸出手,轻轻地拿起一块布,垫在手上,缓缓地将药罐从炉上端了下来。
她把药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小心翼翼地将药液倒进了一个青花瓷碗中。那深褐色的药液在青花瓷碗里微微荡漾着,散发着诱人的光泽。若初端起碗,小心翼翼的朝着孙婆婆的房间走去。
“吱呀——”那扇陈旧的房门被缓缓推开,若初双手端着一碗还冒着丝丝热气的汤药,脚步轻缓地走进屋内。她将汤药稳稳地放到床头那有些破旧却擦拭得一尘不染的小桌上,而后慢慢坐在床边,目光紧紧落在生病的孙婆婆身上,心里满是担忧。
孙婆婆生病了,每日里咳嗽不止,那咳嗽声仿佛要把肺都给咳出来一般。
寨子里唯一懂医的李大叔来看过了,只是无奈地摇摇头,说伤及肺腑,已然没什么办法了。这孙婆婆这病缠绵多年,再加上如今年龄大了,身体愈发虚弱,离那最后的日子,似乎也不远了。
孙婆婆虚弱地躺在床上,满脸的皱纹如同岁月刻下的深深沟壑,头发花白得没有一丝杂色。她微微皱着眉头,嘴里时不时发出痛苦的轻哼声。
孙婆婆生病时,面容满是痛苦与憔悴之色。原本就布满皱纹的脸,此刻因病痛而愈发皱缩,每一道皱纹都像是被痛苦狠狠地刻下,深深刻入肌肤。
她的双眼浑浊不堪,失去了往日的明亮与神采,眼皮沉重地耷拉着,时不时微微颤抖,仿佛在艰难地与病痛抗争。偶尔睁开时,眼神中满是疲惫与虚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那目光里,还隐隐透着对这病痛折磨的无奈与绝望,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自己身体的不堪重负。
她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一些身体里的痛苦。
每当咳嗽发作,她的整张脸都会因用力而涨得通红,额头和脖颈上青筋暴起,像是一条条蜿蜒的蚯蚓。嘴巴大张着,喉咙里发出“咳咳”的声响,那声音干涩而沙哑,每一次咳嗽都像是在用尽全身的力气,身体也跟着剧烈地颤抖着。
在咳嗽的间隙,她会微微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嘴唇干裂起皮,泛着不健康的苍白,甚至还隐隐有些发紫。鼻翼也因急促的呼吸而一张一合,鼻尖上冒出一颗颗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打湿了鬓角的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