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收敛气息，如同一个最普通的筑基初期散修，混在人群中，看似漫无目的地闲逛，实则神念如同无形的触手，悄然收集着周围的信息碎片。

他听到了关于黑风山脉新发现一条小型灵石矿脉的争论；听到了某个小帮派头目昨夜在赌坊被杀的流言；也听到了关于“青玄门使者不日将至”的隐约传闻……

信息庞杂，需要时间梳理。

他走到一处贩卖各种杂货的地摊前，蹲下身，随手拿起一块看似普通的黑色矿石把玩，目光却扫过摊主——一个眼神精明的瘦小老者。

“老板，初来贵地，想打听个事儿。”陆明压低了声音，递过去五块下品灵石。

老者熟练地收起灵石，脸上堆起笑容：“道友请问，这黑水城大大小小的事儿，没有我包打听不知道的。”

“可知晓一个叫‘虎啸堂’的地方？或者，一个脸上有疤，名叫程虎的修士？”

老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打量了陆明一下，嘿嘿笑道：“虎啸堂嘛，自然是知道的，就在城西。至于程虎……道友找他何事？”

陆明心中微动，看来程虎在此地，并非寂寂无名。

“受故人所托，前来拜访。”他含糊道。

老者点了点头，却没有再多说关于程虎的消息，只是指了指西城的方向：“虎啸堂就在西城‘烈风巷’，到了那里一问便知。”

“多谢。”陆明放下矿石，起身离开。

他没有立刻前往西城，而是继续在城中漫步，熟悉环境，同时等待着与张远三人的汇合。

黑水城，这潭深水，他已然踏入。接下来，是沉是浮，便要看各自的能耐与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