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洞太窄,两人的打斗撞得岩壁直掉渣。
穿山甲爷爷的钢爪拼尽全力划在暗黑大魔王的黑金刚表皮上,只留下浅浅的白痕,像挠了挠痒。
可魔头的利爪每落下一次,都能在老神兽的铁甲上撕出深沟,血珠顺着沟痕往下淌,滴在地上与灵洞飘来的元气缠在一起,竟凝出细小的光珠,像碎掉的星星。
“你护不住灵洞的……”暗黑大魔王狞笑着,突然探爪掐住穿山甲爷爷的脖颈。
老神兽的钢爪还在乱挥,指甲刮得魔头手臂冒火星。
可力气却一点点泄掉——他能感觉到元气从喉咙口往外跑,像被戳破的气球,眼里的光也像风中的烛火,渐渐暗下去。
他最后望了眼灵洞的方向,墙那边的元气还在轻轻跳动,像无数个缩在蛋壳里的宇宙,软乎乎的,等着被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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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洞……会有人守住的……”他用尽最后力气吐出这句话,钢爪猛地垂落,指节还在微微抽搐,连带着甲片都发出细碎的“咔嗒”声。
暗黑大魔王将他狠狠掼在地上,“咚”的一声闷响,像敲碎了颗古老的星。
老神兽的铁甲与岩石碰撞时,几片带着星轨纹的鳞甲脱落下来,在地上转了两圈,星光就灭了,像被风吹熄的烛火。
魔头喘着粗气走向那半米厚的岩壁,爪尖刚要碰到石面,却突然踉跄了一下——苍渊自爆时的余威还在啃噬他的内脏,胸口的血又涌了出来,沾湿了他的黑战袍,沉甸甸地往下坠。
“等我换了心脏……再来挖你这灵洞!”他恶狠狠地剜了眼穿山甲爷爷的“尸体”,爪子在地上抓出深深的痕印,才转身踉跄着离开。
洞里只剩老神兽蜷曲的身影,铁甲上残存的星轨图还在微微发亮,像在给后来者画路标,连光都透着股倔强。
可谁也没发现,穿山甲爷爷的鼻翼还在轻轻翕动——他没死,只是被震得暂时脱力。
等魔头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虫洞深处,他才艰难地动了动手指,甲片摩擦地面的声音细得像蚊子叫。
他像只被踩碎壳的蜗牛,每爬一步,胸口的伤口就扯着疼,地上拖出的血痕越来越长,偶尔碰到凸起的碎石,疼得他浑身发抖,连耳朵尖都耷拉下来。
就这么爬了整整一天一夜,虫洞里的微光从淡蓝变成浅紫,又从浅紫变回淡蓝(虫洞的光会随宇宙潮汐变化),他终于到了虫洞21号——那间他亲手开凿的小木屋。
木屋的门感应到他的气息,“吱呀”一声自动打开,门轴上的老木头发出细碎的“ creak ”声,像在跟他打招呼。
他爬进门,屋里还留着苍渊当年送他的星辰草香——那草干枯了好几年,却还带着淡淡的清苦气。
他用鼻尖顶开破碗柜的门,柜门合页“咔嗒”响了一声,里面摆着两瓶巴掌大的琉璃瓶。
一瓶装着金灿灿的液体阳气,像裹了团小太阳,瓶壁上还沾着早年不小心溅上的星尘;一瓶盛着银幽幽的液体阴气,泛着月光似的冷光,晃一下就像有星星在里面转。
他伸出颤抖的爪子,刚碰到阳气瓶的瓶壁,指尖就传来一阵暖意,像握住了初春的阳光。
瓶里的金液轻轻晃动,映出他憔悴的脸——鳞甲失去了往日的光泽,眼窝深陷,连平时最锋利的爪尖都泛着灰,像蒙了层尘土。
他想起苍渊当年送他这两瓶液时说的“留着应急,万一哪天老骨头扛不住了”,喉结动了动,却突然缩回了爪子——他清楚自己的状况。
年迈的身躯早已耗干元气,这两瓶浓缩阴阳液顶多让他多撑半个时辰,想真正恢复灵力,唯有L3灵洞的真元之气能让他返老还童。
“我这将死之人,喝了也是浪费……”他对着瓶子轻声叹道,气息弱得像风吹就散。
最后还是用爪子把瓶子推回碗柜深处,连柜门都没力气关严,任由那点阳气的暖光从缝里漏出来,映在地上一小片。
此刻他浑身皮开肉绽,铁甲下的伤口还在流血,每一次呼吸都像吞了把碎玻璃,疼得他忍不住缩起身子。
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便挣扎着爬向床边——床是用宇宙檀木做的,硬得很,却陪了他几百年。
他用爪子扯下挂在墙上的大白布,那布是苍渊当年送他的,上面还绣着半朵星辰花,针脚有些歪,却是苍渊亲手绣的,花芯里还缝了颗小星石,摸起来凉丝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