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垣断壁堆里,血腥味裹着尘土味,呛得人喉咙发紧;凌霄跪在碎石头上,膝盖早被硌得生疼,可他一点都没察觉,他的手正死死攥着苏凝的手腕,那手腕冰凉,早已没了半点温度。
苏凝的脸侧贴在地上,头发被血黏在脸颊,原本带笑的眼睛此刻圆睁着,里面凝固着化不开的恐惧;她的另一只手还紧紧抓着凌霄云的衣角,像是临死前都在寻求丈夫的保护。
不远处,凌霄云仰面躺着,胸口插着半截断剑,鲜血从伤口涌出,把他的青衣染成了深黑;他的手还保持着握剑的姿势,指节泛白,显然死前还在拼命抵抗。
凌霄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从指尖到肩膀,再到整个后背,像是有无数根冰针扎进了骨头缝里。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死死锁在不远处的白衣人身上;南宫婉,她就站在那里,白衣胜雪,裙摆连一点尘土都没沾,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地上的两具尸体只是两块无关紧要的石头。
“是你。”凌霄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一定是你杀了他们。”
南宫婉垂着眼,视线落在凌霄云的尸体上,声音平得没有一丝起伏:“我赶到时,他们已经没了气息。”
“赶到时?”凌霄猛地嘶吼起来,他撑着地面,踉跄着站起身,手中的长剑“唰”地出鞘,剑刃在残阳下闪着刺眼的光,“这是你的地盘!除了你,谁能伤得了他们?你还想狡辩!”
南宫婉终于抬眼,那双素来清冷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波澜:“他们私闯禁域,是被禁域里的怨灵所伤,与我无关。”
“怨灵?”凌霄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疯狂地大笑,笑声里满是悲凉和戾气,“禁域的怨灵三年前就被你镇压了!你当我是傻子吗?南宫婉,你分明是怕他们发现你的秘密!所以才痛下杀手!”
他一步步朝着南宫婉走,每一步都踩得地面发颤,周身的灵力疯狂涌动,像是要把整个天地都掀翻:“我弟弟上次为了救你,差点死在秘境里!苏凝还亲手给你缝过伤药!你就是这么报答他们的?用他们的命?”
南宫婉的指尖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胸口传来一阵闷痛,那是体内“血色剑印”在作祟;自从上次被魔修偷袭,这剑印就像一颗毒瘤,时时刻刻啃噬着她的道心,此刻被凌霄的灵力刺激,那股侵蚀感突然变得剧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