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直接回答陆远的问题，而是伸手指了指头顶的天空，又跺了跺脚下的土地。

“你们看这天，”他语气平缓， “今日晴，明日雨，时而风，时而雷。变幻莫测，可曾见它真的塌下来？”

众人抬头，只见碧空如洗，白云悠悠。

“你们再感受这地，”白辰继续道， “承载万物，生养众生，任你在上面耕种、建房、厮杀、埋葬，它可曾有过半句怨言？可曾真的崩溃？”

脚下青石坚固，山峦沉稳。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白辰的声音带着一种古老的韵律， “并非冷酷，而是至公。它给予一切存在发展的空间，也定下盛极而衰、物极必反的规矩。”

他重新躺回椅子上，拿起那片把玩许久的树叶，对着阳光看着其上的脉络。

“林凡也好，圣魔族也罢，乃至那些藏在更深处的……”他顿了顿，没有说出那个词， “他们折腾得越厉害，将这潭水搅得越浑，将这方天地的‘弦’绷得越紧……”

他**指尖轻轻一弹，树叶飘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玄妙的轨迹，最终落在不远处的一洼因为昨日降雨而形成的小水坑里，激起一圈细微的涟漪。

“……等到那根弦绷到极致，自然就会……”白辰看着那圈缓缓扩散、最终消失的涟漪，轻轻吐出了两个字：

“反弹。”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若有所悟。

“可是师尊，在那‘反弹’到来之前，会有多少无辜生灵涂炭……”陆远依然心有不忍。

白辰闭上了眼睛，声音渐渐低沉，仿佛即将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