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怎么可能将自己终身大事当作儿戏呢?
杨易安回过神来,咬咬牙。
我意已决,婚事实属荒唐。他将算盘重重推到一旁,金属算珠撞出刺耳的声响。杨老头瞪大浑浊的眼珠,喉结剧烈滚动:你敢违逆父命?
父亲可知何为自由?这婚姻如飞鸟困笼。杨易安突然笑出声,这突兀的情绪惊得满堂食客纷纷侧目,我既非池中物,又怎会困于三书六礼?他望着父亲涨紫的脸,那些在现代习以为常的观念如鲠在喉,婚姻当以两情相悦为基,而非家族存续的筹码!婚姻可因媒而婚,却不能因婚而亲。
后厨传来的炒菜声戛然而止,江氏姐妹举着锅铲呆立门口。杨老头踉跄着扶住柜台,苍老的手指将青石台面划出白痕:你...住口!”杨老头猛地掀翻算盘,算珠如黑雨般砸在青砖地上,你读的圣贤书都喂了狗?今日若不应下这门亲事,就别认我这个爹!杨老头青筋暴起的手重重拍在柜台上,震得柜台茶杯剧烈摇晃。
“孩儿既已分家,便该自己拿主意。有些路,我想自己走。”
店外酒旗依旧猎猎作响。仿佛在嘲笑着这场不欢而散的对峙。杨老头胸膛剧烈起伏,盯着杨易安的眼神中满是失望与痛心。
暮色不知何时漫进大堂,将他佝偻的身影拉得老长,与柜台后杨易安挺直的脊背形成锋利的反差。檐角风铃又响,这次却像是呜咽,惊起酒旗猎猎,倒像是要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撕裂。
“好,好个逆子!”杨老头枯瘦手指狠狠指向杨易安面门,“待你横尸街头那日,便知为父今日苦心!”
杨易安不敢出言相逆:如果自己再以现代观念反驳,父子关系必然破裂。
杨老头见他不敢回应怒极反笑,从怀内揪出一袋金锭狠狠摔在柜台上,往外边走去:“好!好!……这本来给你婚事准备的,你的婚事我不管了。从今日起,你便自己走!”老人的脚步声踏碎满室喧闹,也踏碎了这场僵持不下的对峙。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穿堂风夹染着酒香味扑鼻而来。
萧鸿图见杨易安仍在柜台前呆坐,走了过来。帮他酌了杯茶,茶汤翻腾,茶香扑鼻:“杨掌柜,消消气,来喝杯茶水润润喉。”
“萧兄,让你们见笑啦!”杨易安强装欢笑。
“杨掌柜真是个性情中人。”萧鸿图赞赏道。
“萧兄弟你都敢背叛杀手集团。我又怎么怕背叛封建礼教呢?”杨易安压低声音,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