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她不是普通的守界人。她是‘跨界者’——能同时驾驭灵力与魔力的存在。三百年前,她救了我,也封了我。而这辆车……是她留下的‘渡魂器’,只有她的血脉与我的血,才能激活。”
话音未落,车子已冲破浓雾,如箭般射出。下方是翻滚的灰白,上方却星光璀璨,仿佛穿越了两重世界。几秒后,车身一沉,稳稳落在一片青石院中。
我大口喘息,冷汗浸透后背。抬头望去——柳家老宅。
它比我想象中更破败,也更庄严。飞檐翘角上挂着残破的铜铃,风一吹,便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大门紧闭,门环上的兽首双目空洞,却仿佛正冷冷注视着我们。
“到了。”魔尊解开安全带,神色凝重,“最后一个界眼,就在这里。”
我们走向正厅。门虚掩着,推开来,一股陈年香灰与朽木的气息扑面而来。厅堂中央的供桌上,摆着一块崭新的牌位,黑底金字,写着:
“显考柳玄舟之灵位”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愣住。“他还没死,怎么会有牌位?”
“祭生魂。”魔尊冷笑,“他在借家族祭祀之力,凝聚阴神。每一场祭拜,都在增强他的邪魄。”我走近供桌,目光扫过四周。牌位后方,露出一角泛黄的纸页。我轻轻移开牌位——下面压着一本族谱,纸质古老,边角焦黑,像是从火中抢出的。
翻开第一页,柳氏先祖名录密密麻麻。可翻到中间,一页明显被粗暴撕去,残留的纸边参差不齐。我伸手轻抚,指尖忽然触到一丝异样——那断口处,嵌着一小片青铜残渣,形状奇特,像是戒指的一部分。
“这压痕……”我心头一跳,“和奶奶笔记里画的‘守界戒’纹路一样!”
我下意识伸手想去取那残片。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的瞬间——“砰!”
牌位毫无征兆地炸开!木屑四溅,香炉倾倒,灰烬如雪纷扬。
一只纸鸢从碎片中飞出,翅膀由黄符纸折成,边缘沾着暗红的朱砂。它在空中盘旋一圈,突然俯冲而下,擦过我的脸颊,翅膀上的朱砂字迹清晰浮现:
“界眼在井里。”
我僵在原地,心跳如鼓。
魔尊缓缓拾起一片牌位残骸,上面还残留着未燃尽的符纸。他盯着那行字,眼神幽深:“他知道我们会来。”
“谁?”
“柳玄舟。”他声音低沉,“这不是警告,是邀请。他在等你。”
我望向天井角落——那里有一口古井,井口覆盖着青石板,缝隙中爬满藤蔓,像一张被缝合的嘴。
“井里……真的有界眼?”我问。
“界眼无形。”他摇头,“但它需要载体。或许是某件古物,或许是某具尸骨,又或许……是某个被封印的灵魂。”
我忽然想起奶奶笔记最后一页的批注:“井底无水,唯有心声。听之,则见前世。”
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
“如果我下去……会看到什么?”
魔尊沉默片刻,终于开口:“你母亲的最后一刻。”
我浑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