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军趁着城上的汉军弓手与甬道内的民夫较劲的时候,又在甬道两侧建起了两座箭塔,箭塔高约十米,刚好比城墙高上3米,周围有厚厚的木墙,根本不怕箭矢,外面涂满了泥浆,也不惧火攻。
箭楼不是很大,上面仅能容纳五名弓手,黄巾弓手居高临下,刚好可以通过射击孔攻击城墙上的士兵。箭楼上的黄巾弓手开始射箭,城头上的立马传来一片惨叫声。吓得城头的士兵蜷缩在女墙背后,有士兵不信邪,想要抬头看一看,刚一露头,迎面飞来十支箭矢,他根本来不及躲避,脸上中了5箭,其中一箭直接穿入头颅。
士兵颤抖几下,便直挺挺得仰倒下去,啪的一声砸在城墙上,只溅起点点尘埃,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其余人吓得再也不敢露头,一声不吭地躲在女墙下,县尉也没有例外。
县尉这次是真的吓到了,那人就是他的亲卫,当他亲卫脸上插满箭矢倒在他身前时,他直接就吓尿了。县尉早就想好了,这城还守什么守?他家钱不多,家里人也没干什么坏事?凭什么要为那些世家大族守城?因为他是县尉吗?一个县尉一年才领多少俸禄?一年才600石。(184年,襄阳的人口为1.2万户至1.5万户,大县(万户以上)的县尉,秩俸为四百石,月谷50斛(一斛=1石),一年600石。)
县尉伸手拉过一个亲卫,耳语几声,亲卫一愣,脸上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县尉顿时气急,厉声喝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去?”
县尉见亲卫没有动作,直接一脚踹出,将亲卫踢了一个狗吃屎。县尉心想,老子为了救你们,舍弃一世英名不要,你还拿那种欠揍的表情看老子,老子不揍死你。
县尉早就想好了,等到半夜,他就打开城门,出城投降。就这么出城,一家老小可能不保,弟兄们的家眷也可能遭到报复,所以才派亲卫前去通知,所有家眷子时在城门集合,一起出城。
只要家人不被世家抓住,爱谁谁,城外那么多黄巾军,又无外援,这襄阳城迟早得丢。家里就那点东西,谁要谁拿去。
没了城头的箭矢威胁,城下的民夫跑得更快了,泥土滑入护城河的水发出“簌簌”的声响,不时还夹杂几声“噗通”。声音越来越密集,就像砸在守军的心头上一样。
时间在煎熬中度过,县尉好不容易等到子时。亲卫带着众多家眷姗姗来迟,没办法,人太多了,得一家一家跑。
“站住,你们是谁?”城下的守卫是世家的人。
亲卫连忙上前,大声道:“自己人,都是弟兄们的家眷,来劳军的。大家放轻松!”
那些守卫这才放下心来,亲卫对身后的家眷道:“好了,你先等一等,我上去给县尉大人汇报。”
亲卫这才绕过守卫,登上城墙,弯着腰,从女墙的阴影里,慢慢爬到县尉身前,跟县尉耳语几句。
县尉顿时精神一振,城下是世家的人,得把他们骗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