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济安站在那具尸体前,许久没说话,眉头紧锁,脑子里飞快的把所有线索都过了一遍。
他抓了白莲教的破坏分子,保住了快完工的大堤,甚至还从对方嘴里撬出了一部分有用的情报。
这本该是一场值得庆祝的胜利。
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他娘的,这群疯子到底在搞什么鬼?我们已经抓了他们的人,缴了他们的毒药,捣毁了他们的阴谋,他们还有什么后手?”
赵虎紧握着拳头,脸上的兴奋早没了,只剩下凝重跟不解。
“殿下,”赵虎看着沉思的萧济安,低声问道,“要不要立刻拿着这份供词,进宫面圣?只要坐实了七皇子勾结妖人的罪名,他就是长着三头六臂,也难逃一死!”
“没用的。”
萧济安摇了摇头,
“这份供词牵扯不到他,鬼手李已死,死无对证。我们抓到的不过是些小喽贼寇。仅凭这些人的片面之词,父皇绝不会轻易动一个皇子。”
他很清楚,在帝王的眼中,证据有时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平衡。
除非他能拿出让皇帝都无法忽视的铁证,否则,扳倒一个心机深沉的皇子,无异于痴人说梦。
他很清楚,在帝王眼里,证据有时候不重要,重要的是平衡。
除非他能拿出让皇帝都没法装看不见的铁证,不然,想扳倒一个心机深沉的皇子,无异于痴人说梦。
“那……那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赵虎有些不甘心。
“不,也不算白忙。”
萧济安的视线又回到那份供词上,
“至少,我们拔掉了他们安插在工地的一颗重要棋子,也大概摸清了他们在京畿地区的几个联络点。让你的人按照这份名单,时刻盯着据点。记住,只监视,不惊动。”
“是!”
赵虎领命。
宋濂抚着胡须,眉头紧锁,想了想,说道:“殿下,这事……恐怕不简单。这名教徒在必死之局选择自尽,他说话的样子不像虚张声势。他所说的大礼,也许不是指向这河堤工程。”
萧济安没立刻回答。
他坐在主位上,手指无意识的敲着桌面,闭着眼,复盘朱元璋的每一步棋。
从街头那次偶遇质问,到灾民营里施粥收心,再到这次看似天衣无缝的毁堤之计……这一切的背后,都透着一股精准到可怕的算计。
毁堤,嫁祸于我,让以工代赈之策破产,让灾民重新陷入绝望,从而彻底收拢民心。
这个逻辑,是通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