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他睁开眼，拿起笔，在地图边缘写下四个字：**全域通达**。

第二天清晨，第一批分部选址名单出炉。杭州西湖码头、苏州阊门老街、江宁秦淮河渡口，全部顺利签约。更有市舶司小吏私下打听，是否朝廷暗中支持此项目。

中午时分，宁毅拿着最新数据走进来：“谢哥，你猜怎么着？现在连竞争对手都在模仿我们的模式，有两家商铺已经开始用‘十分钟必达’做广告了。”

谢无妄正在批改一份合同，头也不抬：“让他们抄。等他们发现跟不上节奏，市场早就归我们了。”

“可这样下去，会不会……触怒天道？”宁毅犹豫着问。

“天道？”谢无妄停下笔，抬眼看过去，“你觉得我们现在做的事，是逆天而行？”

“至少不太正常。”宁毅苦笑，“太顺了。顺得让人害怕。”

谢无妄站起身，走到窗边。外面阳光正好，货栈院子里堆满了待发的包裹。每个箱子上都贴着黄纸符，盖着“极速达”火漆印。

“你以为这是逆天？”他淡淡道，“其实我们才是天道。”

傍晚，苏檀儿带来最后一批财务核算。她把账本放在桌上，神色复杂：“按照这个增速，半年后我们就能吞下武朝三成商贸流量。但我刚刚听说，兵部已经开始关注‘民间私设驿传’的问题，恐怕会有政令干预。”

谢无妄点头：“让他们出政令。等我们的用户突破百万，官府只会想入股。”

“你就这么确定？”苏檀儿盯着他。

“我确定。”谢无妄拿起那份《跨城运营白皮书》，“因为我们不是在做生意。我们在重新定义什么叫‘应该’。”

他翻开第一页，看到宁毅写的开篇语：

> “从前人们认为，货物三天送达已是极限。但现在我们知道——

> 只要有人敢改规则，极限就不存在。”

谢无妄合上书，抬头望向门外。

夕阳照在“极速达”牌匾上，映出一片金红。

他抬起右手，指尖轻轻划过右眼。

墨玉瞳孔深处，金纹一闪而过。

议事厅外，一名新来的账房先生正抱着简历走进院子。他一边走一边念叨：“听说这里招人不看出身，只看效率？那我可得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