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听到他们的对话,笑着说。
“此鹿自幼与吾相伴,狗亦识之,何惧之有?”
他话音未落,就见一只野狗从巷子里窜出来,对着麋鹿龇牙咧嘴。
麋鹿吓得连连后退,却还是习惯性地摇着尾巴。
主人捡起石子扔过去,把野狗赶走了。
“你看,”主人得意地说,“它们不敢伤它。”
阿楚却没那么乐观,她把剩下的胡萝卜都给了麋鹿。
“狗是怕你的鞭子,不是怕它,”她认真地说,“一旦你不在了,它怎么办?”
主人显然没把这话放在心上,牵着麋鹿继续往前走。
几个月后,阿楚和晏辰再次经过临江,听说那只麋鹿的主人去世了。
他们在郊外看到了它,瘦得不成样子,正小心翼翼地靠近一群狗。
狗群一开始还犹豫了一下,见没人呵斥,突然扑了上去。
阿楚赶紧大喊着冲过去,把麋鹿护在身后。
狗群被吓跑了,麋鹿却还是受了伤,腿上流着血。
晏辰拿出急救包,小心翼翼地给它包扎伤口。
“你看,依赖别人的保护,终究是靠不住的,”他轻声说,“哪怕是最亲近的人。”
阿楚抚摸着麋鹿的头,看着它湿漉漉的眼睛,心里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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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成长的代价。
往往是学会独自面对风雨。
永某氏家里的老鼠横行霸道,在粮仓里肆无忌惮地啃着粮食,连墙上的字画都被啃了个洞。
阿楚捂着鼻子,差点被屋里的臭味熏晕过去。
“我说这家主人,是不是太纵容这些老鼠了?”她皱着眉头,“这都快成鼠灾了。”
晏辰戴着口罩,正在观察老鼠的足迹。
“看这痕迹,至少有几十只老鼠,”他指着墙角的洞,“都快把墙打穿了。”
永某氏端着一盘糕点走出来,看到老鼠在桌子上乱窜,居然只是笑了笑。
“吾属鼠,故善待鼠辈,”他把糕点放在地上,任由老鼠们争抢,“它们也是生灵,何必赶尽杀绝?”
阿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善待也不是这么个善待法吧?”她指着被咬坏的家具,“它们都快把你家拆了!”
晏辰从背包里拿出捕鼠笼,放上诱饵放在墙角。
“适当的约束才是真正的善待,”他说,“过度纵容,只会让它们越来越贪婪。”
永某氏却不乐意了,把捕鼠笼扔到一边。
“尔等休要胡来!”他护着那些老鼠,“吾之宅第,容得下它们!”
阿楚无奈地摇摇头,拉着晏辰往外走。
“跟他讲道理就是对牛弹琴。”
没过多久,永某氏因为得罪了权贵,被抄了家,房子也被别人占了。
新主人可没那么好说话,放了几只猫进来,没过几天就把老鼠清理得干干净净。
阿楚和晏辰路过那座空房子,看到墙角的捕鼠笼还在,里面空空如也。
“善恶终有报,”晏辰轻声说,“纵容恶,其实就是在作恶。”
阿楚点点头,看着夕阳把房子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原来有些底线。
一旦失守,就再也回不来了。
狙公把栗子分给猴子,早上三颗,晚上四颗,猴子们气得直跳脚。
阿楚坐在树上,看着这场面笑得肚子疼。
“我说狙公大爷,您这分法有问题啊,”她扔了颗糖给最胖的那只猴子,“早上三颗晚上四颗,和早上四颗晚上三颗,不都是七颗吗?”
狙公捋着胡子,一脸得意。
“汝不懂,此乃御猴之术,”他神秘兮兮地说,“先抑后扬,方能让它们听话。”
晏辰正在给猴子们做体检,闻言摇摇头。
“它们不是听不懂,只是不愿意被耍弄,”他指着猴子们手里的栗子,“你看,它们其实更在意的是公平。”
果然,当狙公宣布改成早上四颗晚上三颗时,猴子们立刻欢呼起来,围着他又蹦又跳。
阿楚从树上跳下来,拍了拍狙公的肩膀。
“大爷,您这招也就骗骗猴子,”她笑着说,“要是换成人,早就跟您急了。”
狙公却不以为然,继续给猴子们分栗子,嘴里还念叨着。
“世间万物,皆可驾驭,”他得意地说,“只要摸透了它们的性子。”
晏辰看着猴子们一边吃栗子一边警惕地看着狙公,突然觉得有点悲哀。
“它们不是真的傻,”他轻声说,“只是没别的选择。”
阿楚点点头,从背包里拿出更多的栗子,分给那些抢不到的小猴子。
“有时候,选择比聪明更重要。”
夕阳西下,猴子们抱着栗子钻进了树林,狙公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家。
阿楚和晏辰并肩走在小路上,影子被拉得很长。
“你说,我们是不是也像这些猴子?”阿楚突然问。
晏辰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
“至少我们知道自己有选择的权利。”
风从树林里吹过,带来栗子的清香。
原来最珍贵的自由。
是知道自己可以说“不”。
暮色漫过竹林,最后一片竹叶落在阿楚的发间。
晏辰伸手替她摘下来,指尖划过她的脸颊。
“该走了。”他轻声说。
阿楚点点头,却没有动,只是望着远处的炊烟。
那些愚蠢的人,那些固执的选择,那些被误解的善良,那些藏在寓言背后的真相。
原来每个故事里,都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就像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片别人进不去的森林。
她转过头,对晏辰笑了笑。
“下次,我们去看海吧。”
晏辰也笑了,握住她的手,一步步走进渐渐浓重的暮色里。
身后的世界,还在继续上演着它的故事。
而他们的故事。
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