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走过去,递给男孩一瓶冰镇可乐。
“孩子,”她拧开瓶盖,“撒谎的边际成本会越来越高,最后连外卖小哥都不会信你说的‘家门口有狗’。”
男孩接过可乐,好奇地看着冒泡的液体。
“这是什么魔法药水?”他喝了一大口,突然打了个嗝,“比村里的麦酒好喝。”
晏辰靠在树干上,看着远处的树林里闪过一个灰色的影子。
“狼真的来了,”他低声道,“但它好像在犹豫要不要出来,可能被你的冰镇可乐吓到了。”
男孩突然站起来,又要大喊“狼来了”。
阿楚按住他的肩膀,指了指树林的方向。
“你看,”她轻声道,“真正的危险来临时,往往是安静的。”
男孩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看见那只狼从树后探出头,眼神里没有凶光,反而带着一丝疲惫。
“它瘦得只剩骨头了,”男孩突然放下手,“可能很久没吃东西了。”
晏辰从背包里掏出压缩饼干,递给男孩。
“去给它吧,”他语气平静,“有时候谎言背后,是无法说出口的孤独。”
男孩犹豫了一下,拿着饼干慢慢走向树林。
阿楚靠在晏辰怀里,看着狼小心翼翼地接过饼干,没有伤害男孩。
“原来这故事的真相,是个渴望陪伴的孩子,和一只饥饿的狼,”她轻声道,“那些村民的‘被骗’,只是因为他们不愿花时间了解真相。”
周围的景物开始变得模糊,阿楚最后看了眼那个男孩,他正和狼并排坐在树下,分享那瓶冰镇可乐。
“下一个世界会有冰淇淋吗?”她打了个哈欠,“我想吃巧克力味的。”
脚下的土地突然变得湿润,像是踩在刚下过雨的泥地里。
阿楚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种满卷心菜的菜园前。
一只刺猬正背对着她,对着一只野兔叉腰(如果它有腰的话)。
“《野兔和刺猬》,”晏辰从背包里掏出折叠凳坐下,“看来我们赶上了动物界的跑步比赛现场。”
野兔用后腿蹬着地面,耳朵竖得笔直。
“你这浑身是刺的家伙,”它怒道,“居然敢说比我跑得快!”
刺猬慢条斯理地转过身,背上的刺沾着几片菜叶。
“明天早上太阳出来时,我们就在这里比赛,”它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谁先跑到那边的篱笆,谁就赢。”
阿楚突然笑出声,从背包里翻出个运动手环。
“需要计时员吗?”她晃了晃手环,“精确到毫秒,保证公平公正。”
野兔白了她一眼,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刺猬看着它的背影,突然对着菜园深处喊了一声。
“老婆,听到了吗?”它喊道,“明天我们就能赢回那些胡萝卜了!”
菜园深处传来另一只刺猬的声音,带着点不耐烦。
“知道了,你这老东西,别又忘了把刺洗干净再上床!”
晏辰突然收起折叠凳,拉着阿楚躲到树后。
“看来剧情里的‘作弊’,其实是夫妻同心,”他低声道,“这野兔怕是要输得莫名其妙。”
第二天清晨,太阳刚露出地平线,野兔就已经等在菜园前。
刺猬慢悠悠地走出来,身后跟着几只小刺猬,排成一列纵队。
“各就各位,”阿楚举起运动手环,“预备——跑!”
野兔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刺猬则慢悠悠地爬到旁边的卷心菜下面。
阿楚看着野兔跑到篱笆边,得意地转身,却发现刺猬已经“站”在那里,对着它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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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野兔尖叫道,“你怎么可能比我快!”
卷心菜下面的刺猬悄悄爬出来,和篱笆边的刺猬交换了个眼神。
晏辰靠在树上,看着这一幕突然笑了。
“所以这不是作弊,是团队合作,”他低声道,“就像我们每次穿越,少了谁都不行。”
阿楚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握紧了他的手。
“原来最经典的寓言,讲的都是最朴素的道理,”她轻声道,“速度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愿意和你一起‘作弊’。”
野兔气呼呼地跑了,发誓再也不跟刺猬比赛。
刺猬夫妻带着孩子们,在菜园里庆祝,吃着赢来的胡萝卜。
阿楚看着它们温馨的样子,突然想起什么。
“你说它们知道自己是寓言里的角色吗?”她靠在晏辰肩上,“知道自己的故事被讲了几百年吗?”
晏辰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握住她的手。
周围的景物开始变得透明,阿楚最后看了眼那片菜园,刺猬一家正对着太阳鞠躬,像是在感谢这平凡的胜利。
脚下的地面突然变得坚硬,像是踩在石板路上。
阿楚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小村庄的路口。
一只瘦骨嶙峋的狗正对着一棵大树狂吠,树上停着只麻雀,羽毛灰扑扑的。
“《狗和麻雀》,”晏辰从背包里掏出罐牛肉罐头,“看来这狗又被厨子打了,正找地方撒气。”
狗突然扑向麻雀,却被一根看不见的线绊了一下,摔在地上。
麻雀叽叽喳喳地笑起来,声音尖锐刺耳。
“笨狗!”它拍着翅膀,“有本事上来抓我啊!”
阿楚突然打开罐头,浓郁的肉香立刻弥漫开来。
“狗兄,”她把罐头放在地上,“何必跟一只鸟计较,来,补充点蛋白质。”
狗警惕地闻了闻,突然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麻雀落在旁边的树枝上,歪着头打量他们。
“你们是什么人?”它歪着脑袋,“穿着奇怪的衣服,却有好吃的东西。”
晏辰靠在墙上,看着远处炊烟袅袅的农舍。
“我们是路过的,”他语气平淡,“听说这里有个厨子,经常虐待动物。”
麻雀突然激动起来,拍打着翅膀大喊。
“那个坏厨子!”它尖叫道,“他把这只狗的腿打断了,还把它扔到街上!”
阿楚看着狗腿上的伤疤,突然握紧了拳头。
“太过分了,”她从背包里掏出急救包,“狗兄,我帮你处理下伤口,保证比兽医还专业。”
狗似乎听懂了,乖乖地趴在地上,任由她用碘伏消毒伤口。
晏辰突然抬头,看见一个胖厨子举着菜刀从农舍里冲出来。
“又是你这只死鸟!”厨子怒吼道,“还有你们这两个怪人,敢喂我的狗!”
麻雀突然俯冲下来,用爪子啄向厨子的眼睛。
“快跑!”它大喊道,“他要杀了你们!”
阿楚刚包扎好狗腿,晏辰就拉着她往村外跑。
厨子在后面紧追不舍,嘴里骂骂咧咧的。
跑出村口时,阿楚回头望了一眼,看见那只狗正咬着厨子的裤腿,麻雀则在他头上盘旋,时不时俯冲下来啄他的头发。
“看来这故事的结局会不一样,”她喘着气说,“狗和麻雀联手了。”
晏辰停下脚步,转身抱住她,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
“因为我们的出现,”他轻声道,“很多事情都开始改变了。”
他们站在一片开满野花的山坡上,看着远处的村庄升起炊烟。
那只狗和麻雀并肩站在村口,像是在守护着什么。
阿楚靠在晏辰怀里,看着夕阳把天空染成金色。
“你说,我们还会记得这些故事吗?”她轻声问,“记得这些被改变的结局,记得这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晏辰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抱着她,看着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地平线。
风吹过山坡,带来远处森林的气息,带着一丝神秘,一丝温暖,还有一丝未完待续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