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公孙绿萼并未动怒,她拭去眼泪,摇了摇头,声音还带着一丝哽咽:“无妨…此地虽是禁地,但…你既来了,想必也是天意。”
她望着母亲的墓碑,眼中满是哀伤,“今日是我娘的生忌,我心里难受,只想跟她说说话。
杨过望着眼前这失去母亲、又即将迎来继母的少女,心中生出几分相惜之情。他熟知原着,知晓裘千尺其实未死,只是被公孙止害得四肢残废,困在暗无天日的深穴之中。
此刻见公孙绿萼眉眼间尽是化不开的哀愁,他沉吟片刻,终是上前温声道:
“公孙姑娘,有些缘分看似已尽,实则只是暂别。若真心牵挂,有缘自会相见。”
公孙绿萼听了杨过这番话,眼中泛起一丝微光。
她轻轻拭去眼角泪痕,向杨过盈盈一拜:"多谢杨公子开解。不知为何,听公子这般说,我这心里竟觉得好受多了。”
杨过伸手虚扶:"姑娘不必多礼。"
二人并肩走出墓园,沿着一条青石小径往谷中住所行去。时值春日,路旁桃花盛开,粉白相间,衬得公孙绿萼苍白的脸色也添了几分生气。
"杨公子可知我们绝情谷的来历?"公孙绿萼见杨过对谷中景致颇有兴致,便轻声细语地讲了起来:"我们公孙家的先祖在唐朝天宝年间,本是长安城中的朝廷重臣。安史之乱时,先祖预见到天下将乱,便带着全族老小、仆从百余人,以及历代积累的金银细软,连夜逃离长安。"
她伸手指向四周高耸入云的悬崖:"他们翻山越岭,不知走了多少艰难路途,终于发现了这处与世隔绝的宝地。公子请看,这四面都是数百丈的绝壁,只有一条挂在峭壁上的羊肠小道可以进出,任是千军万马也难以攻入。"
杨过顺着她所指望去,果然见群山环抱中,唯有一条窄窄的小道若隐若现,不禁赞叹:"当真是天险。"
"正是。"公孙绿萼继续道,"先祖便在此定居下来,开垦田地,饲养牲畜,自给自足。为了保持血脉纯正,祖上立下规矩,严禁与外人通婚,也不得泄露谷中秘密。历经数代经营,到得我父亲这一代,谷内一直隐秘平安,外界鲜有人知。"
杨过静静聆听,心中暗忖:原来如此,这绝情谷竟有这般渊源,难怪规矩森严,与中原武林格格不入。
说话间,二人已来到一片建筑更为集中的区域。前方一座气势恢宏的大厅映入眼帘,厅前守卫肃立。
就在这时,一位身着锦袍、面容俊雅却带着几分阴鸷之气的中年男子,在一众随从的簇拥下,从厅内走出,正是绝情谷主公孙止。
公孙止目光如电,立刻落在了与女儿并肩而行的陌生青年身上,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