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又是一问。
“陈米?”
徐丰秋沉声片刻,又道:“陈米全都撤下来,柜上只放糙米和粳米。”
“掌柜的,本来咱的米价那些穷鬼都嫌贵,这糙米和粳米价格翻了一翻,怕是更没人买了?”
伙计忧心忡忡,不放心的又是一问。
“怕什么?”
脸肿的猪头一样的徐丰秋,白了伙计一眼又道:“朝廷拨下来的这些陈米,本来就是赈济粮,咱扣下这批赈济粮不发放,店里只出售有价粮,再饿上那么三两天,就不怕没人嫌咱的米贵了。”
“小的明白了,还是掌柜的高明。”
伙计又是一句恭维,然后把目光向门外一瞥,低声道:“那些人,凶神恶煞的,怕是不好对付?”
“呵呵!”
徐丰秋摆摆手,笑道:“再凶狠,还不是照样听我摆布,先给他们些甜头,吃饱了有他们干的活,官仓那些陈米,还得由他们运到驿站去,正好他们的那些马车,那可是派上了大用场了,我正发愁没有人手使唤,这下好了,收编了这些狠货,还就不怕刁民聚众闹事了。”
不大时候,饭菜已经做好。
粮行后院的一间屋子里,长条桌上摆着大盆的煮肉炖白菜,油汪汪的肥肉片子,看得让人嗓眼里直吞口水,粳米干饭,在大海碗里堆得冒尖。
箩筐里的白面馒头,一只手都抓不过来。
在青楼当头牌,光长得好看没用,还得有一对傲人胸才行,要是一只手能攥住的,那就不算是大馒头了。
看到如此又大又白的馒头,卫兵们被勾起的,那可不光是食欲了。
望着长条桌上摆着的饭菜,身穿衙役差服的何秀儿,都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液下去。
“都吃,管够!”
得意扬扬的徐丰秋,背着手在地上走来走去,目光一瞥刘三蛋们,硬声又道:“今天起,你们就是衙门吃粮的人了,县太爷眼下几天还有事情要忙,你们暂时就由我替衙门管着了。”
陈七斤一手抓起一只大白馒头,另一只手中的筷子,专挑大盆里的肥肉片子夹,塞满了肉菜的嘴还不闲着,嘟囔着说道:“赶快吃,吃饱肚里了干活。”
干活?
这话,亲卫们都懂。
刘三蛋可就没那么多话了,闷着头只管往嘴里扒肉扒饭,就让陈七斤嘚瑟去吧!
不大时候,十八名亲卫们,吃光了三大盆肉菜,两桶米饭,一箩筐大白馒头后,这才揉着肚子,懒洋洋地在粮行的后院里四处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