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阁老,你觉着这百官求诊一事,如何解决啊?”
“朕可是听说,外头的动静可不小啊!”
严嵩从一进殿开始,其实心里就已经在琢磨这事儿了。
他总觉着,这事儿透着一股子邪性。
定北侯张元德的义诊,他从最开始就知道。
但最开始,不过是张元德为自己麾下的虎贲卫谋福利而已。
免诊费也好、免药费也罢,那都是张元德自己的事儿。
真正让这事儿闹大的,乃是之后锦衣卫、东厂两家的下场。
好家伙,陛下私人捐助两万两,还有锦衣卫指挥使和东厂厂公以及吕芳这个大太监,各自捐款一万六千两。
这可是明晃晃的写在纸上贴在墙上,所有人都能看见的。
那问题来了,都是吃皇粮的。
凭什么锦衣卫和东厂这两个压根没被官员们看得上的衙门里出来的,就能有这等免费诊治免费吃药的待遇,而他们这些个清贵官员却没有?
他严阁老家里,自然是不缺诊病的大夫和药材的,可那些个在翰林苦熬、在御史台厮混的清贵官儿,他们缺啊。
多少人别说家里人病了,连自己病了都没钱去看呢。
这些人,以前没机会也就算了。
可如今眼见着,他们最最看不起的锦衣卫番子都能昂首挺胸的去诊病拿药了,他们眼珠子能不红?
偏生,这些人的嗓门又是最大的。
穷横穷横,说的就是他们!
但严嵩一直没因为这事儿来找嘉靖,因为他敏锐的意识到,这事儿十有八九,有坑。
如今在点诶这么一弄之后,他愈发的觉着这里头有事儿了。
想想都知道,凭什么陛下就捐了两万两银子?
还是正大光明,压根不怕人知道、写在墙上的正经捐了两万两?
陛下对钱有多看重其他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
但偏生陛下就这么给出去了。
偏生,陛下就没管百官!
而如今再被陛下一问,严嵩心里便有了计较了。
他满脸肃然的冲着嘉靖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