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干脆让着锦衣卫领路,自己一路看了过去。
然后越看他俩心里便越发的没底。
娘咧,这才虎贲卫一个千户所的家属就有这么些人。
那整个虎贲卫得有多少?
进一步说,换成是锦衣卫和东厂呢?
锦衣卫说是一卫,可实际上,这里头首先就分了南北镇抚使。
两个衙门手下都是好些个千户所。
另外,还有不少压根没暴露在明面上的千户所,里头的人更多。
也就是说,一旦锦衣卫真的开始来这儿参加义诊的话,那动静比现在还要大!
陈洪这会儿极为庆幸东厂没锦衣卫那么大规模和人手。
他固然也要为自己那边发愁,可比起陆柄来说,他可轻松太多了。
甚至可以说加上宫中太监一起,都比不过陆柄的压力。
陆柄这会儿也是想到这谁让了,所以,脸更黑了。
走进医馆后,陆柄的脸就彻底没法看了。
因为,这里头比外边还要吓人。
这小院里,几乎空地上站满了人。
有些人他们一眼就看出来了,绝对就是虎贲卫的将士。
而他们身边那些个或满脸苍白、或精神憔悴的,不是他们的家人又会是谁?
最让他们无语的是,小院一旁靠墙的地方,居然摆着一长溜的灶台。
每个灶台上头一个不大不小的瓦罐正腾腾的冒着热气。
一股子浓浓的药味,更是呛得人鼻子都不通畅了。
灶台前边蹲着的,则是一溜五大三粗的汉子。
看看对方身上那熟悉的服饰,陆柄、陈洪二人脸色更黑了。
因为这些人显然就是他们的下属。
他们的人派来原本是要来当护卫的。
结果这一转眼的工夫,全成了熬药打杂的小厮了?
能干出这种事儿的,不用想了,自然只有定北侯张元德了。
等到陆柄和陈洪拉着一张老脸走进正房的时候,终于见到了他们心心念念的定北侯。
今日的张元德,身穿一身道袍,头发松散的挽了个道髻,一根平平无奇的木钗就那么钗在了上面。
关键是那眉清目秀的俊朗模样,根本没法让人相信,这会是个上个月还在漠北转战千里、满手血腥的主将。
此刻的他,一只手轻轻搭在病人的手腕上,另一只手似乎习惯性的盘玩着一个小把件。
良久,他才睁开眼,轻声道:“贫道实话实说,你这病,并不严重。”
“无非是早年间劳作太狠,又吃喝不够所以落下了劳累病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