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往后翻。
"外门历五百六十一日,阴。"
"李师姐又故意打翻了我的药篓,她说我这样的废物不配碰灵植。可我只是想帮忙……"
——正是今日第一个来送礼的"殷勤师妹"。
"外门历八百九十三日,雨。"
"赵寒他们把我推进寒潭,说让我'清醒清醒'。潭水真冷啊,但我没哭,只是有点想家。"
西御指尖一顿。赵寒,就是那个今天在膳堂吹嘘"替他挡过毒箭"的骗子。
一页页翻过去,莫小豆的过往如画卷般展开——被克扣的灵石、被故意毁掉的丹药、被当众羞辱的难堪……而那些如今满脸堆笑、自称与他"情同手足"的人,几乎都曾在这本日记里留下过恶行。
西御合上册子,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原来如此……"
他总算明白,为何这些人的嘴脸如此让人生厌。
——他们不是来攀交情的。
——他们是来赎罪的。
怕他秋后算账,怕他一朝得势报复,所以才急着来讨好,来弥补,来编造根本不存在的"情谊"。
西御冷笑一声,将日记收回储物戒。
明日若还有人敢来演戏,他不介意陪他们好好"叙叙旧"。
夜深人静时,西御揉着太阳穴瘫在榻上。今日又应付了二十三波访客,收了五份"厚礼",听了七段"当年情深"的虚构故事。
"啧,人红是非多..."他望着屋顶苦笑。
最让他头疼的是,连膳堂打菜的大娘都开始给他多舀两勺肉——虽然这待遇还不错。
窗外又响起脚步声,西御一个激灵跳起来,手忙脚乱掐灭灯烛。
"莫师兄?我、我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