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御蹲在集市最边缘的角落，面前铺着一张洗得发白的粗布。三颗青中泛着星芒的筑基丹摆在布上，在晨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半个时辰过去，来往的弟子们甚至没有多看一眼。偶尔有人瞥见丹药，也只是嗤笑一声便快步离开。

"这群人眼睛长在头顶上了？"小精怪的灵体在西御袖中扭动，"筑基丹都看不上？"

西御指尖轻叩地面。他早该想到——"莫小豆"这个身份在外门显然没什么信誉。

"得换个法子。"

他从纳戒中掏出一个铜皮喇叭。这是当初在凡俗城池游历时顺手买的，喇叭口还磕破了一角，但灌入灵力后，声音足以传遍整个集市。

"瞧一瞧看一看了啊！"

炸雷般的吆喝声骤然响起，惊得附近几个弟子手里的灵果都掉了。整个集市为之一静，所有人都扭头看向这个平日畏畏缩缩的外门弟子。

"极品筑基丹！护脉破境，毫无瓶颈！炼气圆满服下，三日必入筑基！无效不要钱！"

这一嗓子下去，集市顿时炸开了锅。

"莫小豆疯了？"一个膀大腰圆的弟子挤到前排，指着丹药哈哈大笑，"就你这连火候都控不好的废物，能炼筑基丹？"

西御记得这人——执法堂的张疤脸，昨夜刚被梦溪吓退过。

"张师兄若不信，"西御故意缩了缩脖子，装作怯懦模样，"不妨找个炼气圆满的师弟来试试？"

围观人群哄笑起来。有人起哄："老王！你不是卡在炼气圆满五年了吗？快来试试莫大师的神丹！"

被点名的中年修士脸色铁青："放屁！老子宁愿去闯火狱洞也不会吃这种来路不明的——"

"我、我试试……"

一个细若蚊蝇的声音突然打断喧闹。人群自动分开，露出个瘦得像竹竿似的少年。他脸色苍白，手指紧紧攥着洗得发白的衣角。

"是药园的周小寒！"有人惊呼，"他妹妹周小雨卡在炼气圆满两年多了！"

西御目光微动。这少年修为不过炼气七层，但腰间挂着药园的玉牌，显然是替人来试药的。

"小雨她……经脉淤堵，试过七次筑基都失败了。"周小寒声音发抖，却坚定地伸出手，"若莫师兄的丹真如所说，我愿出双倍价钱！"

集市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知道，周小寒为了给妹妹治病，连本命法器都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