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金钗:杨慎与石斛的滇南寄怀》(下卷)

有次外出赴宴,滇南的地方官见他腰间系着“草串”,窃笑其“落魄”。杨慎坦然道:“此乃‘金钗佩’,比金簪玉佩更可贵。它生在苔壁,饮雨而活,能教我‘贫贱不能移’。”说罢,朗吟“开遍金钗石斛花”,满座皆惊,再无人敢小觑。

第七回 春去秋来金钗茂,滇南岁月着华章

春去秋来,杨慎在滇南已谪居十载。云峰山的金钗石斛,在他的照料下,从崖壁蔓延到升庵书院的后院——他仿造苔壁的环境,用青石砌了假山,引山泉滴灌,竟让这“野草”在院中扎了根。

每年黄梅雨季,后院的金钗便如期绽放,紫花如蝶,铺满假山,引得滇南的文人墨客纷纷前来观赏。杨慎索性在院中设了“金钗诗会”,每逢花开,便邀众人饮酒赋诗,以金钗寄怀。

他在诗会上,常讲起云峰山的奇遇:“那日冒雨攀岩,见金钗顶雨而开,忽然明白,贬谪不是‘困’,是‘醒’——醒见草木之勇,醒见本心之坚。”众人听着,望着雨中怒放的金钗,再想起自己的境遇(李中溪遭弹劾,李元阳弃官归隐),无不唏嘘,却也生出几分豁达。

除了赋诗,杨慎更将金钗的精神融入治学。他在滇南期间,主持编纂了《云南通志》,校勘了《六书博证》,甚至将中原的戏曲与滇南的民歌融合,创作出《滇南曲》。这些成就,皆在“黄梅雨”般的压抑中完成,正如那金钗,在逆境中绽放华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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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校勘《史记》至深夜,他累得伏案而眠,梦中又见云峰山的金钗。那草对他说:“君着书,如我开花,不为虚名,只为留下些什么。”醒来后,他在书稿上题字:“金钗有花,着述有字,皆为不朽。”

第八回 故友凋零金钗在,晚岁犹忆雨中魂

嘉靖二十年,李元阳与唐锜相继病逝。杨慎捧着他们的遗作,来到后院的金钗丛中,老泪纵横。“诸君虽去,金钗仍在,诗仍在。”他将友人的诗稿焚于花前,火光中,仿佛又见四人雨中论诗的场景。

李中溪来看他时,见他鬓发全白,仍每日在金钗丛中着述,叹道:“兄已年过花甲,何苦如此操劳?”杨慎指着金钗:“你看它,年年开花,从不知老。我辈读书人,也该如它,活一日,便绽放一日。”

他晚年编纂《升庵全集》时,特意将《雨中漫兴柬泓山中溪洱皋》放在诗集卷首,并写下长篇题跋,详述金钗石斛的形态、品性,以及它如何陪伴自己度过滇南的二十余载贬谪岁月。“此草非仅草木,实乃吾之良师,”他写道,“它教我:雨中可开花,逆境可着书,人生无绝境,唯有自画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