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回答,夏知忧侧过脸,梨花带雨模样,哽咽再次问道,“皇上,此事您不肯罢休?白芍也受了罚,您不解气,再罚臣妾也罢,臣妾只是希望不要让白芍离开臣妾。”
夏知忧清楚,白芍一旦离开她,调去浣衣局,或调往别的宫,她往后日子定不会好过。
她跟随夏知忧的时候有多风光,落入其他地方,就会遭受多么地狱式的排挤与虐待。
她是原主唯一贴身丫鬟,这些年对她也忠心不二,她早已不当她是婢女,她如是亲妹妹存在。
当年,她没能护住侯府,心中已然悲凉。她再护不住白芍,她的心就真死了。
“你扮作婢女溜出营帐到底是为何事?”陆秉川盯着夏知忧质问。
夏知忧望向他的双眸,他眼中情绪复杂,似掠过一抹不安。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瞒下那么多事,愤怒责问,好似掩盖他害怕自己知道真相的心虚。
“臣妾与皇上所言,均属事实,你不信,臣妾也没法子。”夏知忧垂眸,“是臣妾太天真,臣妾以为……以为皇上在意臣妾,就算臣妾任性,犯些无伤大雅的小错,皇上不会较真。是臣妾恃宠而骄,陛下,臣妾知错了,往后,臣妾绝不会再任性……”
陆秉川沉默,再说任何话,皆显苍白无力。
陆秉川垂下眼,慌乱拨弄扳指,睫羽颤了颤,心乱如麻。
帐中安静,似能听见他们的心跳声,陆秉川的沉默振聋发聩,夏知忧顿觉耳中阵阵轰鸣。
她保不住白芍了?
她定要想法子护住白芍,若她说不动陆秉川,她就再次忤逆他,偷偷放白芍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