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视,陆秉川已然没有耐心。
夏知忧此次过分,念及她有身孕,他一再退让,她却步步紧逼。
夏知忧撅撅嘴,语气仍是强硬,“王爷向傅姑娘赔礼。”
陆秉川冷笑一声,站起身,来回踱步,怒气已达顶点,若是他人,他恐忍不住动手。
他瞥她一眼,她就仗着他在意她。“夏知忧,你恃宠而骄也需有度。御医说不能惹你生气,本王才一再原谅你逾矩,你莫不识好歹。当真以为本王任由你拿捏,你若再作下去,耗尽本王耐心,于你有何好处。”
“妾何时恃宠而骄,王爷喜听好话,妾自是可一再奉承。此刻,妾不当是你的妻室,而是想为王爷的良友。
忠言逆耳,你觉着作为王爷做错事,认错是丢面子之事,可你仗势为所欲为,失民心,得恶名,难道是君子所为?”夏知忧掀开锦被,起身与陆秉川相对。
“若王爷连身边人的谏言听不进,如此气度,有何资格有望太子之位,又如何继承大统让天下人臣服?皇上负天下,方知颁罪己诏,承认己过。王爷可是觉着你比父皇的威风还甚,此事,怎赖妾胡闹?”
陆秉川被堵得哑口无言,低眸瞧着她,无力辩驳。他拂一把衣袖,转过身,心气难平。
“王爷不喜听也罢,哪怕你因此厌恶冷落妾,妾皆不怕,历来贤臣忠心不得善终。今日,妾便如忠臣,哪怕以死谏言,也不可做一个只图权贵,不知是非的小人。”夏知忧着白色中衣,孕肚凸显,她移步他身前,继续辩驳。
陆秉川心口一起一伏,低眸瞧着眼前小女子,她说得义正严辞,显得他乃毫无气度之人。她的伶牙俐齿,自己竟招架不了一句。
“呃……”夏知忧眉头轻皱,低首捂一下肚子。
陆秉川双眼猛睁,近她一步,挽住她的胳膊,“怎了?你又动气,可是又有不适。”陆秉川顿觉心力交瘁,“你快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