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香味已经证明,她做得确实不错。陆秉川面不改色,迟疑夹起一块色泽鲜香的熏肉放入口中。
唇齿溢满香气,此味比起以往吃过的熏肉,口感好得多。此法,小姑娘在何处学来,有几分机灵劲儿。
“如何?”
夏知忧期待望着陆秉川,陆秉川面色如常,再次夹起一块,淡言道,“勉强。”
只是勉强?夏知忧拿起桌上筷子夹起一块试吃,肉香扑鼻,这个味道和记忆里一模一样,“嗯,好香……这样美味,你竟然说勉强。”
夏知忧很满意,她又夹一块放进嘴里,满口香气回忆起家的味道。
她没想过有一天,会过上返璞归真的生活。逃离城市的喧嚣,这方土地能带来宁静。
陆秉川先前说买青瓦之事,他果真带回来一些青瓦。
屋顶翻新后,漏雨的困扰减轻,他们猎到的野猪,让他们渡过一段日子。
熬过深秋,冬季最是难熬,山中猎物越来越少,再冷些,水里的鱼也捕获不了。
坐吃山空,撑不了多久,夏知忧见到后山有荒地,集市上有种子卖,他们开垦一些荒地,种点蔬菜粮食,如此,也不必总是靠运气过活。
她将心里想法告诉陆秉川,陆秉川打消她的念头,“开垦荒地?异想天开,且不说土地贫瘠,开垦不易,律法也不允许。你我皆是逃出来的黑户,若开荒被揭发,官府会以收赋税为由调查你我身份。你还想回别院,还是回你父亲家,荒地岂是你想开便开?”
这是在封建社会,就算荒地,权贵也不可能将它施舍给穷苦人。
古代苛捐杂税多,土地尤为矜贵,就算荒地,也不可以随意开垦,他们还是要靠运气吃饭?
夏知忧不甘心,不能等死。
安定以后,为了不引起他人怀疑,陆秉川与夏知忧对这边的人说,他们是从别处逃荒过来的兄妹。
她认识一个大婶,大婶同情他们的遭遇,帮夏知忧找了刺绣活计。有些绣坊繁忙时节,会将刺绣活计外放,夏知忧承接一批绣手帕的活计。
夏知忧哪里会绣手帕,为了生计,她笨拙学习刺绣。
刺绣很难,十根手指头扎破,绣出来的图案一言难尽。
陆秉川不知她又在鼓捣什么,看着四不像的刺绣,他好奇问道,“你把手扎得面目全非,就绣了一只鸭子?”
鸭子?夏知忧抬头与他相视,“什么鸭子,这是鸳鸯。”
“鸳鸯……长得像鸭子的鸳鸯?”陆秉川嘲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