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菜入口,微苦咸涩,她眉头紧蹙,咀嚼一口,强忍不适生吞下去,普通的青菜为何这么难吃?
男子详察她一番,她浑身是伤,面黄肌瘦。不像富家千金,多半是农家女或者哪家的丫鬟,不知受了什么屈辱或是伤害沦落至此。
粗鄙之人,受不住粗茶淡饭?男子蔑视一笑,沉稳端起土碗,轻吹一下,浅浅喝一口。
夏知忧抿抿嘴,端上稀粥,嘴里呼出热气,轻轻吹动,试探浅抿一口。
“用完早膳,你便另觅去处,此地陆某定了。”男子面如寒冰,不留情面。
夏知忧鼻子酸涩,眼中噙泪,如今,无依无靠,一碗白粥亦能救她一命。眼泪夺眶而出,呜咽啜泣起来。
男子呆住,“你,你妄想扮可怜,我便会留你。”
闻言,夏知忧呜咽之声更甚,眼下没有住所没有饭吃,穿过来就会被饿死,死了也不知能不能回去,她该怎么办。
哭泣抵不住肚子饥饿,鼻涕眼泪和着稀粥,咸涩入口。
稀里呼噜的喝粥声,在屋中回荡,一碗作罢,夏知忧泪眼涟涟望着男子,手中的空碗怯怯伸向他,眸眼带着渴求,如是在说,她可否再要一碗。
男子定住,垂眸看看手中的碗,他将碗里稀粥倒给夏知忧,夏知忧埋下头,不敢直视他。
她慢慢将粥碗递到唇边,再次呼噜一碗稀粥,勉强有点饱腹感。
男子瞧着她,端着碗的手悬在半空,“你莫认为我是什么好人,吃完就赶紧走。”
夏知忧吃完饭并未离开,凝泪明眸无辜望着男子。
她想留下来,他们相处一夜,他没有对她怎样,还愿意赏她一碗稀粥。面前的人大抵不算太坏,跟着他,怎样也能混口饭吃。
这样的时代,无一技傍身,又没有家族可依,能有一人愿意收留,于她算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