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他扯了扯嘴角,把苏浅护在身后,"继续。"
沈暮羽的短刃从另一侧刺来。
楚天行转身格挡时,白璎的机械臂突然缠住他的剑。"走。"她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我拖不住太久。"
苏浅拽着赖星澜跑。
泥地溅起的水点打在脸上,她听见身后传来金属断裂声,白璎的机械足发出刺耳的轰鸣。
等他们跑到安全的土坡后,沈暮羽已经在那等着了,短刃上沾着血:"楚天行跑了。"
叶岚从后面追上来,怀里的笔记被护得严严实实。
她脸色发白:"李承泽..."
"他还活着。"沈暮羽擦了擦短刃,"我看见他往东边去了,带着三个追兵。"
苏浅这才敢喘口气。
她转身想看看赖星澜的伤,却见他背对着她,正用另一只手捂着手臂。
袖口的血越渗越多,在泥地上滴出一串红点子。
"赖星澜?"她走过去,抓住他没受伤的手。
他顿了顿,才转过脸。额角沾着泥,眼神却软得像团雾:"小伤。"
苏浅扯他袖口。
他没躲,任由她掀开——手臂上的伤口深可见骨,肉翻卷着,血还在往外涌。
"小伤?"她声音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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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星澜突然笑了,用没受伤的手摸她脸:"我疼点没事。"他指腹蹭过她耳尖,"只要你没事。"
风卷着沼泽的腥气吹来。
苏浅望着他发白的嘴唇,突然想起矿洞时叶岚说的话——"当守望者与破坏者都举起刀,最危险的是那把钥匙"。
可现在,举刀的是敌人,护着钥匙的...是这些说"为了她"的人。
她摸出链坠。这次它没发烫,反而凉得像块冰,贴着皮肤。
远处传来隐约的喊杀声。
李承泽的声音混在里面,带着点沙哑的笑:"老子还没输!"
叶岚攥紧笔记,指节发白。
沈暮羽把短刃插回袖管,目光扫过众人:"该走了。"
白璎的机械足已经往前移动。
她机械臂上的探测器还闪着光,不知道在探测什么。
苏浅低头看向赖星澜的伤口。
血还在流,把她的手染成红色。
她解下自己的发带,给他缠伤口。
发带是粉色的,沾了血,像朵开败的花。
"疼吗?"她问。
赖星澜摇头,却在她系紧发带时闷哼了一声。
"骗子。"她轻轻碰了碰他伤口周围的皮肤,"下次...别挡在我前面了。"
他没说话,只是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血,烫得她心慌。
远处的喊杀声更近了。沈暮羽已经在催:"走了。"
苏浅站起身,拉着赖星澜的手。
他的手很凉,却握得极紧,像要把她嵌进骨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