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体型庞大的兽人战士被原木直接命中，脊椎断裂的声音即使在高空也清晰可闻。一处帐篷被击中后爆发出异常猛烈的火焰——那显然是储存油脂的营帐。

火圈已经收缩到兽族营地边缘。龙英雄看到兽族督军格罗姆挥舞着双刃战斧，吼叫着集结残部。他们放弃了救火，转而向东南方向突围——正如计划所料。

"跟上他们。"龙英雄命令道。龙宝调整方向，沿着兽族溃逃路线低飞。地面上，数百名兽人战士正穿越火线逃向断刃峡谷。皮肉烧焦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即使在高处也令人作呕。

最前面的兽人用浸湿的兽皮裹住身体，硬生生冲过火墙。有些成功穿越，但更多人在中途倒下，成为燃烧的活火炬。格罗姆凭借惊人的身体素质，扛着一块不知从哪拆下的门板冲在最前面，门板上覆盖的泥土暂时隔绝了火焰。

龙英雄没有继续投掷原木。剩余的兽族已经不足为惧，而断刃峡谷两侧埋伏的神龙军团弓箭手会解决漏网之鱼。

他驾驭龙宝盘旋上升，俯瞰整个战场。曾经郁郁葱葱的幽影森林现在变成了一片火海，烈焰如同有生命的红色浪潮，吞噬着途经的一切。热气流形成的小型旋风卷起燃烧的树叶，在夜空中划出诡异的火痕。

"结束了。"龙英雄喃喃自语。这场火攻至少消灭了兽族七成兵力，剩下的大多严重烧伤，短期内不可能再组织有效进攻。

但当他望向火场边缘那些逃窜的小黑点——很可能是森林中的动物——一丝难以名状的情绪掠过心头。这场胜利的代价，远比预估的更加沉重。

龙宝似乎感受到骑手的情绪，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咽。龙英雄拍了拍它的颈部："回家吧。"

返程途中，他们飞越了一片尚未被波及的林地。借着火光，龙英雄看到一头母鹿带着幼崽惊恐地奔跑，身后是迅速逼近的火线。他下意识地拉紧缰绳，龙宝领会意图，俯冲下去喷出一股水流，在鹿群前方制造了一条湿漉漉的隔离带。

这个小小的仁慈举动与方才的冷酷屠杀形成鲜明对比。龙英雄自嘲地笑了笑——战士的心终究不是铁石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