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知道,那样问只会让女儿更加不安与难堪。
于是他只能这样说:
"在彻底康复之前,要好好休养。"
的确,无论再怎么痛,说到底也只是生理期的疼痛。难熬归难熬,却不至于致命。
可公爵的神情却比任何时候都还要严肃,仿佛莉莉特正患着什么致命的重病。
那反应,和前世那位大祭司的态度简直天壤之别。
那时,她捂着肚子,泪流满面,而大祭司只是不屑地咂舌:
"天下的女人不都这样吗,至于这点事就哭成那样?”
羞耻与屈辱让她脸红如血,为了不发出声音,她只能咬紧牙关,忍得死死的。
'可现在不一样了。'
‘有人在担心我。
我被真正地、温柔地保护着。’
这份温暖让莉莉特连疼痛都暂时忘了,她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我不会逞强的,会乖乖休息的。所以您别担心,好好去忙您的事吧。"
"……好。"
公爵点了点头,但他却久久没有移开目光,静静地望着她许久,才转身离开了房间。
然而刚踏出房门,公爵的眼睛就睁大了。
因为他又一次遇上了蕾贝卡,就像昨天那样。
蕾贝卡冷冷地瞪了公爵一眼,说道:
"就连这点时间都忍不了,非得跑来看莉莉特吗?真没想到,您竟是个这么不懂分寸的人。她可是个病人,您就不能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吗?"
这句带刺的指责,让公爵也微微扬起了眉梢。
"既然这么想,那你又为什么来了?"
"我和您可不一样。我是她的母亲,一个比任何人都更明白她正经历着怎样痛苦的妈妈。"
公爵其实也听说了。
蕾贝卡泡的茶和安眠药,确实对莉莉特有用。
蕾贝卡一脸骄傲地继续说道:
"我又带来了虎刺叶茶,还亲手做了点小点心。"
"茶和点心,已经有细心的女仆们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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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贝卡轻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别人做的,和亲妈做的,那是完全两个层次。"
"……"
"莉莉特我会照顾好的,您不必操心了。还是安心去忙您的工作吧。哪像我,一个被判了死期的闲人,没事干能陪在她身边。"
说完这番话,蕾贝卡头也不回地从他身边走过,连敲门都不敲,直接进了房间,再没出来。
留下独自站在走廊上的公爵,不知不觉中紧紧握住了拳头。
蕾贝卡,是莉莉特的亲生母亲。
正因为如此,公爵始终对她抱以尊重,也真心欣慰她们母女关系良好。
然而……
每次看到她,心口总会隐隐抽紧,感到不安。
'就像……莉莉特会被她夺走一样。'
这份连自己都无法启齿的可笑情绪,让公爵不禁面露痛苦。
莉莉特生理期结束后,西蒙和玛丽满脸笑容地送上了一束红玫瑰。
"恭喜您,莉莉特小姐。"
在神殿时,她被教导:生理期是羞耻、必须隐藏的事情。莉莉特一下子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可她感受到了两人那份真诚的祝福。
即便害羞,她还是红着脸接过了花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