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昌隆后颈发凉。三年前他在游戏里为救个NPC，确实签过份电子契约。此刻那些条文竟浮现在井壁上，每个字都渗着血珠：【逾期不还者，抵押现实阳寿】

血婴们突然集体自爆。绿色黏液在空中交织成网，网上挂着无数记忆碎片——全是刘昌隆在游戏里斩杀BOSS的画面。最惊悚的是每个碎片里，被他砍死的怪物都长着现实里村民的脸。

“破阵要诀在猪圈！”苏婉突然拽着他往家跑。身后井口爬出个两米高的血婴，肚脐上还连着王寡妇家的晾衣绳，绳子上挂满晒成干的毒蘑菇。

刘昌隆踹开摇摇欲坠的木门，猪圈里空空如也。本该在食槽旁打盹的老母猪不见踪影，泥地上却多了个深不见底的地洞。洞壁黏糊糊的，爬满会发光的菌类，像极了游戏里通往玄机阁禁地的密道。

“跟紧我。”苏婉点燃支犀角香，幽蓝火光中浮现出串血色脚印。那些脚印走到地洞边缘突然转向，竟朝着半空中延伸。

刘昌隆摸出打火机想照明，火苗却突然变成惨绿色。借着诡光，他看见自家房梁上倒挂着七个纸人，每个都顶着村里人的脸。纸人胸口贴着黄符，符上生辰八字正是他帮村民代充话费时记下的。

“天地银行，债通阴阳......”血婴的吟唱从地洞深处传来。刘昌隆手机突然震动，收到条来自“天地银行”的短信：【您抵押的阳寿已到账，当前余额：7天】

第20章 血婴祭坛（下）

地洞深处传来黏腻的水声。刘昌隆举着绿火摇曳的打火机，瞥见苏婉的襦裙下摆沾满泥浆，突然觉得这姑娘像极了游戏里那些氪金才能解锁的隐藏NPC——好看是真好看，就是触发条件要命。

"苏姑娘，咱们这是要去阴曹地府打卡？"他踩碎只发光的甲虫，虫壳爆出的汁液竟带着茅台酒香，"回头能不能给我爷爷捎两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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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噤声！"苏婉突然捂住他的嘴。前方洞顶垂下密密麻麻的脐带，每条末端都卷着个青紫婴儿，像极了屠宰场挂着的白条鸡。那些死婴突然齐刷刷转头，黑洞洞的眼眶里钻出蜈蚣。

刘昌隆摸出裤兜里的防狼喷雾——瓶身上贴着"黑驴蹄子浓缩液"，这是村头神婆特供。他对着脐带群猛按喷头，雾气里顿时炸开串惨叫，掉下来的死婴竟变成晒干的咸鱼。

"你从哪弄的这东西？"苏婉表情复杂。

"王寡妇给的定情信物。"刘昌隆晃了晃喷雾瓶，"她说喷了能防渣男。"

前方豁然开朗。溶洞里立着座青铜祭坛，坛上供着个镶金嵌玉的摇篮。刘昌隆眯眼细看，摇篮里铺着的竟是王寡妇上个月丢的貂皮大衣，上面躺着的血婴正啃着半截人手——看戒指是村支书的。

"天地银行到账提醒。"手机突然震动，刘昌隆瞟见余额变成【3天】。血婴冲他咧嘴笑，露出满口金牙——那分明是玄机阁游戏里钱庄掌柜的镶金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