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归墟残局

晷影缠魂

沈清澜在礁石上缓缓苏醒,温暖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带来一丝惬意的温暖,那阳光像是大自然给予她的温柔抚慰。但她的心中却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回想起刚才的经历,像是一场可怕的噩梦,那些恐怖的画面依然历历在目,每一个细节都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的掌心多出一枚带牙印的黑子,黑子表面光滑如镜,牙印清晰可见,像是被人用力咬过留下的深刻痕迹,那牙印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挣扎与痛苦。潮水中漂浮的时砂已增至三千粒,每粒砂都映着青铜棋盘上的棋局。这些时砂如同一面面精致的小镜子,将棋局的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地呈现出来,像是在提醒着她那场惊心动魄的棋局,每一粒砂都像是一个记忆的碎片,拼凑出那场关乎命运的较量。

更可怕的是,她腹部的晷纹延伸出金色脉络,正顺着血管向心脏蔓延。金色脉络闪烁着微光,像是一条金色的神秘河流,在她的身体里缓缓流淌,那微光像是一种神秘的力量,在她的体内涌动,却又带着一丝未知的危险。胎儿忽然剧烈胎动起来,沈清澜的第三只眼被迫开启。

透过翻涌的时砂,她看见七十二个时空的自己正在哺乳柱前剜鳞。每一个自己都表情痛苦不堪,汗水和血水交织在一起,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像是在承受着世间最残酷的折磨,每一滴汗水和血水都是她们痛苦的见证。而每个时空的云无咎都在重复着龙角断裂的瞬间,龙角断裂的声音仿佛在她耳边不断回响,每一声都像一把利刃,深深地刺痛着她的心,那声音像是命运对她的无情嘲讽,让她心中充满了悲痛与愤怒。

“找到...真正的对弈者...”胎儿的声音突然变得虚弱无比,像是在耗尽最后一丝力气,那微弱的声音像是风中的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沈清澜呕出大口时砂,砂砾中混杂着带龙鳞的胎盘碎片。她颤抖着摸向腹部,发现浑天晷针不知何时已刺入胎腹三寸。晷针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像是一把锋利的利刃,刺入她的身体,让她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仿佛死亡的阴影正在慢慢逼近,那寒意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让她的灵魂都为之颤抖。

渊墟潮升

子夜时分,万籁俱寂,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沉睡,被一层静谧的黑色纱幕所笼罩。沈清澜却被腹中的剧痛猛地惊醒,她的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汗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滚落,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像是一个被抽干了生命的人偶。双手紧紧捂住腹部,试图缓解那钻心的疼痛,但一切都是徒劳,那疼痛像是来自地狱的诅咒,紧紧地缠绕着她,不肯放过她。

星图胎记发出妖异的红光,在礁石群投下哺乳祭坛的投影。投影中,九根巨大的哺乳柱矗立在黑暗中,柱身上的血索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像是来自地狱的诅咒,每一道血索都像是一条邪恶的毒蛇,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潮水退去的海床上,三千具缠着脐带的龙尸正随晷针转动缓缓立起。龙尸的眼睛空洞无神,身上的鳞片散发着冰冷的寒光,它们的身体随着晷针的转动而缓缓移动,像是被一股无形的邪恶力量操控着,每一具龙尸都像是一个恐怖的幽灵,在这黑暗的海床上缓缓苏醒,带来无尽的恐惧。

她终于看清归藏篇的全貌——那些所谓棋谱,实则是孕剑者轮回的哺乳契约。每一个棋子,每一步走法,都与孕剑者的命运息息相关,牵一发而动全身,像是一张紧密交织的命运之网,将所有的一切都紧紧联系在一起。当第一具龙尸伸出干枯的爪子抓住她脚踝时,掌心的黑子突然发热,青铜棋盘的虚影在时砂中浮现。棋盘上的棋子闪烁着微光,像是在等待着她的下一步行动,而这一步,或许将决定无数人的生死存亡,那微光像是希望的火种,却又带着一丝绝望的气息。

“该你落子了。”戴龙角面具的女子从潮汐中缓缓走出,手中的晷针正滴落云无咎的龙血。龙血滴落在海水中,泛起一圈圈红色的涟漪,像是生命的最后绽放,又像是死亡的预告,那涟漪像是命运的波纹,在这片神秘的海域中扩散开来。沈清澜低头看向棋局,发现自己隆起的腹部不知何时已变成透明的琥珀,内中胎儿正抓着脐带在《山河弈谱》上书写新篇......胎儿的眼神坚定而又充满期待,像是在告诉她,这场命运的棋局,才刚刚拉开序幕,更激烈的交锋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