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已经活不下来了，她不想让哥哥再为自己徒劳地消耗力量。

“有办法的，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

龙羽的口中依旧重复着这几个字，他已经忘记了要说些什么，只是眼角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无法停歇。

龙诺艰难地伸出双手，轻轻捧住龙羽的脸。

她的眼中满是温柔与不舍，她要将哥哥的模样深深地刻在心底。

“哥哥，不…… 不要为… 我… 伤心…… 我不愿意… 让我的哥哥… 为任何人… 难过…”

龙诺的声音断断续续，每说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忘记… 从前吧，哥哥… 放过你自己…”

龙诺的眼中泛起一丝泪光，她知道哥哥这一生背负了太多，她希望哥哥能放下一切，好好地活下去。

“我很快就能见到母亲… 父亲了，我终于也能见到… 哥哥记忆中的人… 而不是… 在梦里见到模糊… 模糊的脸…”

龙诺的脸上挤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她想起了那些在梦中模糊的面容，如今，她终于可以见到他们了。

“还有… 还有… 哥哥… 为我… 为我… 好好活着…” 龙诺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她还有很多话想要嘱咐哥哥，可是，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哥哥… 我好… 害怕… 我不想… 死。” 龙诺的声音微弱且带着哭腔，混杂着鲜血，已变得模糊不清。

这个世界上，她有哥哥，有舅舅，有外公，有很多很多爱她的人，

可是，她的哥哥就只有她。

她忍不住地想，没有了她，哥哥会有多么孤单。

龙羽望着满手的鲜血，抱着龙诺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阿诺… 没事的，哥哥在，哥哥不会让你有事的…”

龙羽的声音也在颤抖，体内的秩序神力疯狂地涌入龙诺体内，试图修复她破损的身体。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龙诺的身体仿若破了无数孔洞的皮球，根本无法修补。

龙羽抬眼，看向高台之上的人帝，又转而望向坐在下方的北皇，那眼神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求生稻草一般。

“外公！我求求你救救阿诺，我求求你救救她！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我求求你们救救她！”

龙羽对着高台的人帝和北皇疯狂地叩首恳求，额头早已磕出鲜血，可他却浑然不顾，仿若整个世界只剩下救龙诺这一件事。

高台之上，人帝只是冷冰冰地看着这一切，神色未有丝毫动容。

北皇同样如此，作为站在人族顶端的人物，他们历经无数生离死别，这般场景，似乎难以触动他们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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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心站在一旁，脸上露出疯狂的笑意。自他被龙羽废掉灵海的那天起，无时无刻不在渴望复仇。

如今，看着龙羽在他面前生不如死，内心无比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