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见他那样,佯嗔道:“大王是还在气我罢?”
“又乱言,几时怪过你。”
“既然不生我的气,也饶了她罢,让她重回大膳房。”
呼延吉放在手里的茶杯,看向江念,笑了笑,笑得有些怪。
“笑什么?”江念疑惑。
呼延吉在她的眼角揾了揾,轻声道:“阿姐太不了解人性,你以为她是想调回大膳房才让人传话于你?”
“大王如何得知她让人传话?”当时寝殿内只有她和秋月还有珠珠三人,呼延吉如何知道的这么清楚。
“她在浣洗院做活,早去晚归,连到你跟前说话的资格都没有,碰上一面也难,你却得知她在浣洗院,不是托人带的话又是什么,我还知道必是那个小丫头带的话给你。”
江念两眼睁睁地看着呼延吉,只是一个瞬息,他便把什么都想得透透的,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那你到底要不要把人调回膳房?”
呼延吉点点头:“调,怎么不调,你开口了我肯定依你。”
到了晚间,二人沐过身,呼延吉问她:“是睡小隔间还是王榻?”
江念先是一怔,然后伏到他身上咯咯笑起来,随后他将她抱上床榻,挥下帐幔。
呼延吉知道她昨夜遭罪,不忍再折腾她,只是把人拥着,让她好睡。
次日,呼延吉照往常一样,天未亮便起身,江念起身为他更衣,待人走后,又回榻上睡了一会儿,天稍亮重新梳洗一番,去了祥云殿。
同昨日一样,先在殿中立了好一会儿,以为高太后仍不打算见她,做好了僵立一上午的准备,正思忖间,帘幕打起,高氏在宫婢们的搀扶下雍容步出。
“倒是难为你候了这么久,晨起诵经竟忘了时辰。”高太后话是这么说,却丝毫没有给江念赐座的意思。
“晨昏定省原是本分,太后在佛前为苍生祈福,妾候上整日也是应当的。”江念恭声道。
高氏“嗯”了一声,这时,朵妲儿从后走来,先是看了一眼殿下的江念,然后走到高氏身边问安施礼,再向旁边的宫婢笑道:“昨儿礼吏司着人送来的青核果儿呢?我剥给太后尝尝。”
宫婢听了,立马端来一个盘子,里面垒着一个个如荔枝一般大小的青褐色果子。
这是夷越特有的青核果,核心为青色,是以命为青核果,其仁酥脆,入口又有一股淡奶香。
世间好吃的果儿大多有一通病,内里美味,外壳却不易剥,像是姿容上乘的女子,并非唾手可得,需得下一番功夫。
这青核果便是如此,外皮说硬不硬,可绝称不上软,用甲壳能掐出浅浅的印子,只是浅浅而已,因为再深就掐不动了。
朵妲儿见宫婢端来青核果,正待让人再拿小金钳来,专用来开核的器具。
这个时候,高氏却开口道:“你这丫头笨手笨脚的,剥得好这青果核?”说着,瞥了一眼殿中央的江念,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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