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到车厢里,听到院落的大门缓缓关闭,耳中传来了丫鬟们哭泣着喊道。
“少爷,边关苦寒,天凉了记得多穿衣裳”
“少爷,切莫再熬夜看书”
“少爷...........”
泪水终于控制不住自孩童的眼眶奔涌而出,孩童紧紧地抿着薄薄的双唇,压抑着不发出声音。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对不起”孩童在心中悲切的对着四个丫鬟说道。
范缇诧异的看了一眼孩童,心中暗暗赞叹其心志坚毅。随即脚掌轻轻的踩踏了几下车厢,外面的马车夫扬起手中长长的马鞭,甩出一个清脆漂亮的鞭花,马车旋即缓缓启动。
马车驶上太古大街,朝着泰宁城的西城门驶去。两个时辰后,马车驶出西城门,踏上官道,又行驶了半日的功夫,转而向东北方,沿着军队修建的驰道,直奔镇北城。
一架马车、一个车夫、一个太监、一个孩童,一行人昼行夜宿,一路无话。简简单单、干干净净。
如此又走了两日,在一处当晚准备留宿的驿馆外,马车被一名白发无须的老人拦住了。
老人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袍,脚踏快靴,背着一个小包裹,右手拿着一根齐人高修剪干净的木棍拄在地上,看着停在面前的马车。
感觉到马车停下,范缇掀开车帘朝外望去,当看到一身白袍的老人时,身躯忍不住震了一下。下一刻,就见范缇一手提起袍摆,身手敏捷的跳下马车,一溜小跑的来到老人跟前,双膝一沉就跪了下去,朝着老人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这才抬起头来,一脸献媚的笑道。
“老祖宗,这是怎么说的,这这...这怎么还劳烦您老人家亲自出来了。”
被范缇称作老祖宗的白袍老人面容威严冷峻,仿佛是一位征战沙场的将军一般。
“人我带走,你有没有意见。”
“没有没有,老祖宗您随意,那孩儿这就回去了?”范缇赶忙回答道,生怕晚说一会就惹得老人不快。
“嗯”老人唇间挤出一个音节,便大踏步走向马车。那车夫还在纳闷呢,便看到范缇连连向其招手,车夫赶忙走下马车,将驾车的位置让给老人。
老人将背着的包裹朝车厢内一丢,坐在驾车的位置,手中木棍一端放在驾车的马背之上,对着马匹的脖颈处轻轻一点,那马儿便迈开四蹄,拉着马车跑了起来。
范缇一直在弯着腰做出一副恭送的姿态,待到马车走远,这才直起腰来,随手挥出一掌拍在车夫的身上,那车夫的身子顿时像是没了骨头一般软趴趴的瘫在了地上,气绝身亡。范缇右手衣袖一抖,手掌间便落进一个小小的瓷瓶。
范缇小心翼翼的拔去瓶塞,将瓷瓶倾斜着朝着车夫的尸体上抖了几下,几滴焦黄色的液体滴落在车夫的尸体上,顿时冒出一股刺鼻的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