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阵!”张图愤怒地怒吼:“我们的床弩呢?为何还不反击?”
一名亲卫焦急地回应道:“将军,床弩损毁太过严重,如今只剩两架还能勉强使用,箭矢也所剩无几了,而且……而且他们的射程比我们远……”
亲卫们迅速举起沉重的铁盾,紧密地组成一道可以移动的钢铁城墙。重弩箭接二连三地射来,大部分被盾牌弹开,发出“铛铛”的声响,但仍有几名亲卫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口吐鲜血,无力地倒地不起。
“该死,怎么会变成这样?”张图猫着腰,在密集的箭雨中艰难穿行,终于在一处箭垛后找到了已然重伤的韩烈。这位平日里如铁塔般坚毅的汉子,此刻正倚靠着墙壁虚弱地坐着,胸前插着半截断箭,铁甲早已被鲜血浸透,每一次呼吸,都有带着血沫从嘴角溢出。
“老韩!”张图单膝跪地,焦急地扶住韩烈的肩膀,心急如焚地说道:“撑住,你一定要撑住啊!”
韩烈艰难地缓缓睁开双眼,露出一丝惨然的笑容:“将军……末将……无能……没守住这城墙……”
“别说话,医官马上就到!你肯定不会有事的!”张图急忙安慰道。
韩烈却微微摇了摇头,用染血的手指在地上艰难地画了个奇怪的符号:“贼人……知晓……重甲营……部署……有内奸……将军……一定要……揪出……”
张图眼神瞬间一凛,表情变得格外严肃:“你放心,本将军定会彻查到底,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奸细!你先安心养伤!”
韩烈嘴唇颤抖,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咳出的鲜血溅落在张图的战甲上。张图心如刀绞,紧紧握住韩烈的手,给予他力量与安慰。然而,韩烈的眼神逐渐黯淡,生命的气息如风中残烛般迅速消逝,最终缓缓闭上了双眼。
“老韩!老韩!”张图悲怆地呼喊,声音在烽火与喊杀声中回荡,却再也得不到回应。他缓缓放下韩烈的尸体,站起身来,眼中燃烧着愤怒与仇恨的火焰。此刻,城墙上的局势愈发危急,黄巾军的重弩如死神的镰刀,不断收割着守军的生命。
“所有人听令!”张图挥舞着佩剑,大声吼道:“我们身后就是百姓,就是家园,绝不能让这群贼人得逞!就算战至最后一人,也要守住这城墙!”
士兵们听闻将军的话语,原本因伤亡惨重而有些低落的士气,竟在这一瞬间被重新点燃。他们齐声高呼,声音响彻夜空:“死守城墙!死守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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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城外,黄巾军的中军大寨气势恢宏,那座高耸的指挥高台仿若一座黑色巨塔,矗立在这弥漫着肃杀之气的战场中央。
高台之上,黄巾军渠帅周仓身姿挺拔如松,手中紧握着单筒望远镜,锐利的目光透过那小小的镜筒,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向云昌府城的城墙。
此刻,城墙上的守军原本士气低落,犹如霜打的茄子。然而,就在某个瞬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注入,他们的精神陡然一振。
周仓顺着这股士气变化的源头望去,只见盾阵之中,一位将领正奋力地鼓舞着士气。他那振臂高呼的身影,在一众略显萎靡的士兵中显得格外醒目,口中喊出的话语如同洪钟般响彻四周,每一声都似要冲破云霄,将力量传递到每一个守军的心中。
“此人,好像是?”
周仓眯起双眼,通过单筒望远镜,将那将领的面容瞧得清清楚楚。只见此人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一股坚毅与狠厉,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自信与傲慢。
周仓心中凛然,暗自思忖:观此人相貌与气质,应该就是锦衣卫情报,及画像,中所示的云昌府城守备将军,想到此处,周仓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冷笑,那笑容中满是不屑与杀意:“天堂有路你不来,地狱无门自来闯……”
他猛地转过头,对着身后待命的便衣锦衣卫,装扮的传令兵,小声道:“传令下去,各方位听令——迅速调集所有强弩,目标城墙上那不断聒噪的将领,给我往死里射!另把最厉害的百战穿甲军中,的穿甲重弩即刻抬上来!”
传令兵得令,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迅速冲下高台。
(本章完)